可惜,雲未央和冥狼一樣,沒有把握做到一擊必殺。
突然,雲未央鬆緩下來,靠坐在椅子上,仰麵同情道:“我很同情你,可惜這種感覺從來沒在我身上發生過,‘他’於你而言是你的親人,但對我來說卻不是。”說著,她還無奈的搖搖頭。
如果旁人聽到雲未央的話,恐怕早忍不住暴跳如雷。
冥狼隻是身子一震,接著又恢複常態,狹長的劍身不知何時已經全部顯露出來,冷冷道:“也許,你很快就感受到了。”
“是嗎?”雲未央端起麵前的茶盞喝了一口,問道:“我很奇怪,你怎麼會和他認識?”
冥狼微愣,不知道她這個時候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沒等冥狼答話,也不用他答話,雲未央突然動了,手指一彈,手中的茶杯脫手而飛,直打冥狼的麵門。
冥狼幾乎出於本能的向後一仰之際,雲未央的飛刀也到了。飛刀雖是後出,但分量極重,幾乎和茶杯同時飛到。
冥狼在沒準備的情況之下依舊不慌不忙,手臂微晃,隻見銀光一閃,發出啪的一聲輕響,火花紛飛,茶杯正撞在他的劍身上,接著“叮”的金鳴聲,飛刀被劍撞飛出去好遠,與此同時,冥狼另一隻劍快如閃電,帶著一股寒風,直刺雲未央的小腹。
這早在雲未央的預料之中,她本來就翹起的二郎腿猛地一抬,腳尖不偏不正,正頂在冥狼握劍的手腕上。
這一腳力道十足,可踢在冥狼的胳膊上,反把她自己震得腳掌生痛。
冥狼的劍勢隻是稍微緩了緩,接著還是刺在雲未央的胸口上。如果她沒穿楓雪寒為她修補好的護身衣,這一劍定可把他紮個透心涼。劍尖還未離身,胸口像是著了一把火,灼痛無比,雲未央也管不了那麼多,一把抓住皇甫子然,雙腳猛蹬地,連人帶椅子,向後倒退出去。
冥狼怎會輕易放過她,抬腳踢飛麵前厚實無比的紅木桌子,茶盞,茶壺,茶桌頓時飛散開來,引起周圍客人尖叫連連,紛紛躲避。
他的動作雖然夠快,但踢飛桌子畢竟耽誤了片刻時間,這對雲未央來說已經足夠了。
當冥狼再衝到雲未央近前時,玄歌,千影,畢顯,陸子箏,吉格等人手中的武器同時出手。
“砰!”是武器交鋒時發出的震鳴聲,冥狼身子震了震,陰森森看了雲未央一眼,接著手指一動,一個煙霧彈便當場炸開來,等眾人視線恢複過來,冥狼已經沒了蹤影。
他來得快,去得更快,甚至玄歌等人連第二招都來不及使出來,對方已經消失得沒了蹤影。
茶室裏麵動了刀,茶坊裏麵的人無不心驚膽寒,抱頭亂竄,拚命往外跑,頓時茶坊裏麵亂成一團,叫罵聲,呼救聲,小孩的哭喊聲連成一片。
雲未央眉頭快鎖成一塊疙瘩,她把皇甫子然推給玄歌,側身在人群中穿梭,好不容易來到茶坊外麵,左右一看,哪還有冥狼半個影子。
“該死的!”雲未央咬牙一跺腳,恨聲咒罵一句,今日如此嚴密的布置卻還是讓冥狼硬生生給跑了,既然冥狼和雲盛重有關係,那麼這個仇已然沒辦法化解,雙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雲未央在明,冥狼在暗,加上他身手又異常了得,隱藏的威脅之大,可想而知。
玄歌和陸子箏護著皇甫子然從茶坊裏麵出來,見冥狼已跑得無影無蹤,玄歌說道:“主子,我已讓埋伏在四周的兄弟們去追了。”
“恩!”雲未央長長吞下口氣,麵容冰冷得嚇人,冷聲道:“走。”
等幾個人上了馬車後,雲未央一摸自己的後衣,潮乎乎的,剛才和冥狼沒對上一招,已經驚出她一身冷汗,即便是死敵,她也忍不住長歎口氣,讚道:“冥狼絕對是我見過身手最高明的一個。”不僅身手高,而且還是個隱藏高手,派出去的那些兄弟們,很可能會無功而返。
畢顯也是心有餘悸,點頭讚同道:“如果他用暗器,那結果可能不堪設想,我們恐怕一個都跑不了。”
“所以,”雲未央眯眼說道:“斬草不除根,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皇甫子然雙手緊緊交握著,,由於太用力,連手指尖都泛起白色,似乎受到不小的驚嚇,他問道:“未央,他不是你的朋友,對不對?”
雲未央看著可憐兮兮的皇甫子然,身子不停地顫抖,心中一緊,拍拍他有些冰涼的手,柔聲道:“子然,有我在,誰都不會傷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