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秋紅著眼睛,片時,才用手擦了一下眼尾,遲疑道:“……祖父早就料到了嗎……”
“那可是老爺子的兒子,當然比你更清楚他的脾性,而且,他手裏肯定握了什麼證據才讓他篤定他一定會這麼做,會是什麼呢?”李念想到這有些費解了,她真的想不到能有什麼可以直接扳倒雲誌尹,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留下這麼大的把柄在別人的手裏?
不過說再多也無用,隻有把東西拿到手才行。
畢秋看著李念的目光,片時,微一咬牙,對著的手機道:“就按你說的做吧。”不管發生什麼,都由她一個人承擔。
南黎川恩了一聲,畢秋聽著一陣悉索的聲音,似乎是他將的手機放在了地上,然後是腳步聲,似乎是在尋找著工具,不多時,一陣敲擊的聲音響起。
畢秋強迫自己聽著。
砸了好一會,南黎川的氣息都粗了起來,畢秋有些遲疑,關切道:“是不是太勉強了?”
南黎川擦了一把汗,又默默的砸起來。
電話那邊是有規律的撞擊聲,這邊則是畢和緊張的狂跳的心跳聲。
突然,一陣石頭崩落的聲音。
南黎川輕籲了口氣,畢秋聽著一陣雜亂聲響,然後才是他的聲音。
“我們賭對了。”
“真的有東西?!”
“一個小盒子,鎖住了,等我回去再看。”
“恩,你快回來……不,慢一點,別急,天太黑,小心腳下!”
南黎川那邊卻突然沒了聲音。
這茫茫的安靜讓畢秋幾乎瘋了,她喂了幾次再也忍不住,甩開李念的手衝下車,李念也不知她哪來的力氣,等她追下去,畢秋己經跑過了馬路,就在李念正焦頭爛額的時候,畢秋突然又停下了。
李念趕緊跑過去,將她抓信,拖回到車裏。
畢秋握著手機,好一會都沒有出聲,李念有些疑惑的把耳朵湊到手機旁邊,然後就聽到了南黎川聲音。
“你不說話就是默許了。”
什麼嘛!這不是沒事嗎?我說你們兩個要打情罵俏能不能分分場合啊?
李念也不知道南黎川在問畢秋什麼,隻知道時間不等人,不禁催促道:“讓他馬上回來,那麼大的陣仗不可能不被發現,我們要趕緊從這裏離開!”
畢秋這才回神:“你先回來再說。”
“禮物還沒要到,我要持功行凶了。”
畢秋急的不行,不停的往外看,天色越來越晚了,就算沒有人追他,單是他一個人下山也很危險,況且,手上還拿著東西。
那邊,南黎川幾乎耍起了無賴,一定要她答應才肯下山。
畢秋被他逼的無法,可是又無計可施,他就是咬準了她的軟肋,有自己的安危迫得她不得不答應,她咬著牙,終於回道:“……好。”
十分鍾後,南黎川清清爽爽的出現在兩人麵前,畢秋顧不上那個盒子,先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一遍,沒有傷,她這才放下心。
南黎川把盒子遞給她,那是一個很扁的小盒子,隻有半個手掌大小,用小小的鎖頭鎖住。、
南黎川發動了車子,把車子駛上一條隱秘的小路,從另一條路往城裏駛去。
“石碑的中間是中空的,但是用了特殊的材質所以沒有被人發現,雲先生真的很謹慎。”
畢秋用手撫摸著那個小小的木盒,這是祖父給她留下的最後一個錦囊,也是祖父能人她的最後一點東西,她摸著他,就好像祖父就站在她的身邊一樣。
“剛好,這裏有工具,我們把盒子打開吧。”李念剛巧看到後座的儲物箱裏有工具,隨手拿了過來。
兩人合力把盒子打開了。
隻見,裏麵躺著一個小小的U盤,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折疊的信,畢秋把U盤交給李念,自己則把那封信打開了。
“小秋。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雲家己經被那個畜牲攪的一片風雨了,祖父終究沒有護住你,不要怪祖父好嗎?他即如此不義,不念父子之情,那我也不必再給這個孽子留任何的顏麵了,下麵我要說的事情,你可能會感覺很瘋狂,會無法接受,我希望你能平複一下心情,你還記得初雪吧,那個像雪一樣純潔懂事的女孩子,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很喜歡這孩子,所以對於這門婚事我也是很滿意的,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初雪瘋了,誌尹卻沒有拋下她,在內在外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形象,起初,我也很感動,初雪在雲家出事,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能推脫,我也勒令他不許再娶,他也答應了,起初幾年他對初雪真的很負責,我也派了很多的醫生來看,可是初雪就是不見好,非但不好,還越發的嚴重了,我派人去查,她的家裏並沒有這類的病,於是心下存了疑,也是那時,我開始對誌尹有了懷疑,雲家的產業做到這麼大,我不敢說沒有誌尹的功勞,可自從他被從國外凋回來,我的身體就總是無顧發病,也找不到病因,最後還是老李提醒我,要注意身邊人。”
“那是我兒子,我最驕傲的存在,可我不得不承認,他回來之後很多事情都變了,我最先察覺的是公司的帳目屢屢出錯,再之後,一係列的事情都出現了,後來我終於拿到證據證實這一切都是是誌尹在搗鬼,那時你還什麼都不知道,我怕他對你下手,減了你的權,以退為進想保住你和彙愛,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急不可耐的想除掉我,小秋,祖父秋一生與人為善,卻不想臨終卻被最愛的兒子算計,我的一個大意成了終身的遺憾,之前,我臥病在床本是想假意裝病在暗中撤了那孽子的勢力,可是老李和我都發現,我們身邊的人被換掉了,舊部也被收買了,我知我時日不多,再沒有還手之力,想來想去,唯有擔心你,祖父能為你做的事情不多,但能保你安全和下半生平順,下麵的話,是我這一生的恥辱,如有可能我真的很想將它同我一起埋葬。“
“初雪不是自身有疾,而是被誌尹逼瘋的,他娶初雪隻是為了掩飾他那個見不得人目的!他真正愛的人,是博心!“
畢秋看到這,不禁捂住嘴。
腦中卻猛的閃過初雪那些真假難辨的求救,還有二舅花房裏的那幅畫,還有很多很多,如今想來,大舅對二舅的關懷確實很與眾不同,不像是出於兄弟,倒像是……
“他們違人倫,逆天常,大逆不道!他察覺到我知道了他們的事,這才下了狠心將我除掉,下一步,他會除掉所有對他,不是對博心有威脅的人,我這一生光明大磊落,坦坦蕩蕩,卻沒想到雲家竟然生出這樣的家醜,隻能等我到下麵再和列祖列宗們謝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