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了?他們是不是派了人?你不要硬闖,這裏的山很陡,祖父一直說山下不知摔死過多少想要盜墓的人,萬不得己也不可以爬山!你聽見沒有!回我信息!”
南黎川看著短信低低的笑,果然就沒有回信息,一臉輕鬆的將手機揣回到了口袋,也該讓她費費神了,不然真枉他這些天的牽腸掛肚。
此時,彼處,得不到回複的畢秋腦子都要炸了,她從來沒有如此憎恨過自己豐富的想象力,她幾乎把南黎川能遇到的各種遭遇都在腦中演繹了一遍,越是不想去想,那畫麵越是鮮明,摔下山,被人誤傷,被刀子砍到,被人囚禁起來……
她有些抓狂,又要忍不住去開車門,幸而李念一直接著她。
“你給我冷靜一點!別自亂陣腳。”
“我真的受不了了……”
“越是這樣越是不能慌,你要知道如果他出了事,你就是唯一能救他的人了,你如果出事那他怎麼辦?”
畢秋這才微微回神。
李念又道:“你現在要做的是把你三舅的謎語破出來,他說那東西藏在一個人的心裏,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想出來,他很可能無功而返了。”
李念的話徹底把畢秋罵醒了,她連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刻意讓自己的心思都歸回到雲誌鵬的話上。
“一個人的心裏……”
雲誌鵬的原話是:“那東西,就在那個的心裏,他說過,拿到那東西就像挖著他的心……”
李念一腦袋的官司,你說雲誌鵬也不像個喜歡舞文弄墨的人,怎麼偏偏在這上麵就開始故弄玄虛了?難不成他是怕醫院裏也不安全,所以才留了一個心眼?
畢秋兀自的埋著頭。
心裏……挖著他的心……
……
南黎川轉頭就把畢秋的囑咐全都忘了,徒手攀著山崖,成功的躲過一眾人的視線,終於翻到了墓區。
這地方他之前陪著畢秋一起來過,所以大致還有些印象,確認了一下方位,他便抬腳上了山。
此時,天色己經很晚了,墓地四周有石做的燈吧,幽黃的光亮在夜裏看起來十發的恐怖,他卻腳步泰然,沒一會,就來到了墓地。
那裏從上往上,豎立了許多的碑牌,畢秋祖父的墓在第三層的最後一個,他信步走過去,對著墓碑低頭拜祭了一會,然後睜開雙眼。
他和畢秋的祖父有過幾麵之緣,也莫名的投緣,所以在了解他這一生的經曆,再想想他那倉促結束的一生,心裏也有幾分感慨。
隨即,他掏出手機,打給了畢秋。
畢秋一直在等他電話,幾乎瞬間就接起來,在聽到他聲音無異後,她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你們破開了那個謎語嗎?”他問道。
“猜到了一些,三舅指的他,是祖父,那東西八成在祖父的幕碑附近,但是我不確定在哪裏。”
“他是怎麼說的?”
畢秋把雲誌鵬的話重複了一遍,南黎川握著手機,目光投落在那周整的墓碑上。
他的心裏……
話筒那邊突然安靜下來,讓畢秋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南黎川?你說話啊……”
“你出聲啊,喂?南黎川!”
“南……”
“我可以知道了。”南黎川的聲音突然發出,打斷了畢秋焦急的呼喚。
李念聽見也跟著一喜。
“……你知道什麼了?”
“你祖父說那東西在他的心裏,取東西之時,就是挖開他的心,那東西……也許就在墓碑裏。”
畢秋一征,但馬上搖頭:“墓碑是雲誌尹訂做的,如果有問題他不可能沒有發現。”
“也許,有什麼人將墓碑換了。”
“……”也有這個可能,憑祖父的行事作風,受過他恩惠的人不計其數,他若是拖付了什麼,也不足為怪,可是如他所說,如果東西不在那,他們就是大不敬了。
畢秋這輩子最尊敬的就是她祖父,他亦父亦母,補全了她童年缺失的親情,現在要他去打破他的墓碑,她真的下不去手。
李念卻福至心靈:“等等,不對,他說的挖開他的心,也許指的不是他,而是……你。”見畢秋一臉疑惑,李念抬起手,指指她的胸口,“現在傷心的是誰?是你。老爺子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才提前布置好了一切,他知道你不忍心,但隻有藏在這裏,才不會被人發現。”
畢秋的眼神先是一茫然,然後才慢慢的閃出亮光。
“他即然想到這麼做,就是知道了你會不忍心,他想告訴你,你的心意他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