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秋前一晚找了大半個晚上,最後還是給嚴殊打電話才從她語意不清的話裏得知施甜在朋友那,至於是什麼朋友嚴殊也不說不清,隻讓她不要再管了。
畢秋得知施甜安全後,又累又乏的她便回了家,不知是不是治療的原因,直接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淩晨兩點多,她突然從床上爬起來,一雙眼睛清明的很,毫無睡意。
她坐了一會,突然站起來下了床,打開冰箱探頭進去找了了,沒找到相要的東西,於是抓起錢包走下了樓。
小區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裏,畢秋買了幾瓶啤酒,付款後徑直的走出了小區。
路燈投下幽幽的光亮,四周安靜的仿佛全世界隻有她一個人了。
她不知走了多久,麵前出現了一片人工湖,她找了塊空地坐下來,把酒打開,斜倚在堤岸邊喝了起來。
今晚的夜色格外的美,沒有雲朵,肉眼就能看到那滿天的星辰,她一口口的喝著,涼風吹來,混著地麵的冷氣一點點侵蝕著她的皮膚,她感覺有點冷,可是不想凍,這種被麻痹的感覺反倒讓她感覺很輕鬆。
喝光了一罐,她把瓶子捏扁扔在一邊,又伸手摸了一罐。
一罐接著一罐,不知喝了多少,眼前的風景也變了,一切都仿佛打了濾鏡一般,朦朦朧朧飄飄渺渺,她試了幾次才坐起來,撿起手邊的一塊石頭扔出去。
石頭擦著水麵飛出去,打出幾個水花,她仿佛找到了樂趣,一個接著一個的扔出去,隻是身子不穩,有幾次險些跌進去,她對水的恐懼比她想象的還要深,於是她退了兩步,頗有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自覺感,再一摸,手邊幾罐沒開封的酒竟然沒了,她回頭找了找果然沒有,再往水裏一看,原來是被她當成石子人扔了。
她有些生氣,卻不知該對誰發脾氣,想要站起來再去買,又瞬間跌回去,一時間懊惱充滿了她的心,也不知是因為那幾瓶被誤扔的酒,還是其它別的什麼,總之鼻子很酸,就是很想哭。
事實上她真的哭了,直到有什麼從下巴上滴下來到手背上,她才後知後覺的摸了把臉,即驚訝又不屑於這麼怯弱沒用的自己。
她不想讓自己沉浸在這樣的情緒裏,於是決定再坐一會就離開,這時,她突然看到一抹亮色疾速的從瑰麗的夜空中劃過,落入了遠處的黑暗裏,她猛的一愣,喃喃出聲:“流星……”
距離上次看到流星己經不知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她費力的撐坐起來,仰著頭看向天空,期待著能看到第二顆。
結果沒一會,她就看到了第二顆,那是一道托著長長尾巴的明亮光點,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腦中的念頭一閃,她低聲道:“請讓她康複。”
說完,她睜開眼,那抹光早己經沒入了黑暗中,也不知她來沒來及,她有些坐不住了,於是挪到一顆大樹後,靠在冰冷的樹幹上,又開始等第三顆。
今晚一定是她的幸運日,上帝一定是覺得最近對她太過份才把運氣一股腦的還給她了,她陸續的許完了四個願望,等第五顆出現的時候,她竟然不知該許什麼了,眼看那顆光亮就要沒入黑暗,她的經唇一動,吐出了一句:“那就給我個良人吧。”說完,她自己先笑了。
“畢秋啊畢秋,你說說你多可憐,向老天爺要男人,可不可笑。”她搖頭晃腦,便要撐著手站起來,這時,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還有些迷糊,看也不看號碼,大頭舌頭把電話接起來。
“誰啊?”
此時,黑色的轎車安靜的停在一座公寓樓下麵,車窗半放,冷空氣吹散了車裏的暖氣,男人卻好似沒有察覺一般,濃的像染了夜色一般的雙眸直直的望向頭頂的某個房間,吐出的聲音也是沉寂而和緩的:“你睡了嗎?”
房間的燈是關著的,他不確定她是睡了還是不在家。
剛許完要個男人,就在男人給她打電話,畢秋樂不可支,傻笑道:“這麼快就派送了,我還沒說條件昵,能不能退換貨啊?不滿意我是不要的。”
那濃濃的醉腔仿佛格著電話都能聞到她此時身上的酒氣,男人深而重的雙眉終於微微斂起,伸手推開車門:“你在哪?”
如果在家,不會不開燈,難道還在醫院?也不可能,酒吧?不可能這麼安靜?
他抬手招來下屬,準備隨時派出人去查找。
電話裏,女人還在耍著酒瘋:“你連我在哪都不知道?業務能力太差了,我……我在地球啊。”
南黎川揮了下手,對方會意,開始往樓上走去。
看著下屬走進了樓道,他才微倚在車門邊:“好,我知道了,你身邊還有什麼人?”
“……你來了,就是兩個了。”
隻有她一個人,喝的酩酊大醉,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