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井博還是不說話。
施甜越發的心虛,鼓弄著手指加加減減,最後心灰的給了個數字;“好嘛,二十個,不能再少了。”說完,自己又低聲嘟喃,“我都是走過禮的,要不回來多可惜啊。”
傅井博收回目光對那人道:“二十個,安排在門口的位置。”
施甜也不想計較了,真怕他一生氣,連這二十個位置也不給了,反正她這個所謂的傅太太一點話語權也沒有,幹脆做個甩手掌櫃好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商量著細節,莊園又大又廣,施甜跟了一會就走不動了,她轉著發酸的左腳,偷偷扯住了傅井博的袖子;“……我在這裏等你吧?”
“不行。”傅井博一副不容商量的口氣,然後扯回袖子,繼續往前走去。
施甜歎著氣,一瘸一拐的跟著,走了沒一會,她就感覺腳踝疼的厲害,伸手一摸,果然是被卡破了,她就說她穿不了高跟鞋。
偷偷揉了會腳踝,施甜第二次請求:“我在這裏等你們吧。”反正他也沒有要問她的意見。
“我說不行!”
“你!”施甜氣的小臉脹紅,有些賭氣的停下腳。
傅井博沒聽見尾隨的腳步,也跟著停下腳步,回過頭。
施甜鼓著小臉,與他保持著半米的距離,賭氣的不肯過去。
傅井博的眉沉沉的,像是罩著一塊烏雲,他做這些倒底是為了誰?這婚禮難道是他一個人舉行的嗎?她還敢給他賭氣!
“過來!”
施甜搖頭,她都要疼死了,一步也走不了。
傅井博丟下工作人員,大步走過來,施甜剛要後退,手腕就被他捏住了:“你能不能成熟點?!想耍脾氣回家耍!”
“你又不需要我,幹嘛讓我像個傻瓜一樣跟在你屁股後麵啊?”她說完,聲音忽然變得委屈起來,動了動左腳的腳踝,“鞋子太緊了,都流血了……”
傅井博這才注意到她虛虛抬起的左腳。
“……我就坐一會,等你出來我就走還不行嗎?”
“誰讓你穿這種不實用的鞋子?”傅井博擰眉道。
施甜也委屈啊:“又不是我要穿的,是我媽讓我穿的。”
“她讓你穿你就穿?她讓你去死你現在就跳橋?你自己就沒有一點主見嗎?”話雖這麼說,他還是招手叫來了工作人員,低頭對對方說了什麼,對方點頭離開了。
施甜本來就疼的要命,還要被他罵,眼圈一紅,一泡淚就在眼角打轉。
“給我憋回去!”
施甜嚇的一吸,硬是把眼淚給眨了回去。
傅井博不說話,環抱著手臂看著她,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半天,忽然,一輛擺渡車開了過來。
車子是專門為冬天觀光準備的,還有小小的車棚,特別可愛。
施甜愣愣的看著,忽然看向傅井博,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
“不是我!”
“明明就是你嘛!”不是他會是誰?
傅井博轉過身,丟給她一個冰冷的後背,自己率先坐上了車,施甜破啼為笑,竊笑著鑽進了車裏,一屁股坐在他旁邊,車子緩緩開了起來。
施甜偷偷的用眼睛看他。
傅井博坐的無比端正,一股假正經的樣子。
她頻頻的往那邊偷看,終於把傅井博惹毛了。
“你再看,我就直接把你丟在這裏,讓你一個人走回去!”
施甜暗暗吐了下舌頭,不敢再造次。
車子開了一會,到了另一片區域,工作人員開始向他講解這裏的功用。
施甜心不在焉的聽著,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傅井博的身上,一想到他也許還有那麼一點關心她,她的心裏就像吃了蜜,之前吃的那麼多苦頭全都不算什麼了。
猛的,車子顛波了一下。工作人員馬上道:“對不起,這裏需要爬坡,路麵會陡一些。”
施甜心道你不早說,她捂著腳,臉皺成了卷心菜。
傅井博本不想理,見她實在疼的厲害,於是扒開她的手,把口袋裏的幹淨手帕展開,剝開她的襪筒壓了上去,拍的平整後才將襪子重新拉上去。
一抬頭,就觸到施甜亮晶晶的大眼睛,他不自然的咳了一聲,重新坐正。
施甜的心裏美滋滋,用手偷偷搗了他一下。
“你不是說不要辦婚禮了嗎?”
“你不是說不拍婚紗照嗎?”
“你還說,一切從簡,這裏多大呀,肯定要花好多好多錢,你不心疼呀?”
“傅井博,你是不是也不是很討厭我的?”
“你煩不煩?!”傅井博用力瞪了她一眼,把頭撇向另一邊。
“我煩啊,我煩了你這麼多年了你才知道啊,你倒是回答我的問題啊,心虛啦?喂?聯線傅少爺,請對方與我方對接信號。”
“傅井博,你是不是突然發現我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