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秋隻是抬起頭,聲音靜的像一波湖水:“這與我無關,這是你作為一個男人該有的風度。”
怎麼人還不來?買個藥這麼久,是去藥廠批發去了嗎?
畢秋正在心裏緋側,突然聽到一旁顧永的手機響了,顧永看了她一眼,就這一眼,畢秋就猜到對方是誰了。
顧永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她有心要走,又怕那幫粉絲追到醫院,隻能硬著頭皮在原地坐著。
顧永還是接了電話,打算當著畢秋的麵把事情解決清楚。
“顧永,你不在家,也不在公司,我想知道你在哪裏?”韓丹的聲音有些清冷,也是,誰被單方麵的分手也不會開心。
“小丹,你是個好女孩,我想我們之間的事應該用一種很友善的方式來解決,而不是……”死纏爛打,當然這四個字他沒說出口。
“你這是在發我好人卡了嗎?顧永,我說過,有什麼事當麵解決,我們的結婚請柬都發了出去,結果你說分手,我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這樣丟人過,我想要一個答案很過份嗎?”
不過份,一點都不過份!畢秋在心裏吐槽。
“對不起,如果你想讓我道歉,我可以當著你的朋友的麵向你道歉,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為什麼?我隻想知道為什麼?”
顧永一時靜默,畢秋卻看到買藥的人己經回來了,心裏估量兩人可能要談很久,於是很識相的站起來,準備向那人走去。
顧永見她起身,也跟著站起來,可是畢秋根本不等他,等他撥開來往的人群,畢秋己經不見了影子。
他越發的急燥,聽筒裏韓丹的聲音絮絮不止,他終於忍不住對著話筒大聲道:“是,我愛上別人了!你不就是想要這個答案嗎?我是渣男,我不配愛你,請你離我遠遠的!”
好一陣,韓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忽:“是畢秋嗎?”
顧永還沒來及回答,遠處一陣騷亂,畢秋被幾個年輕的女孩擠在一起推搡,眼看就要被推出了醫院。
“畢秋!”顧永叫了一聲,然後就把電話掛了,大步的跑過去。
畢秋也沒料到自己的國民度竟然這麼高了,隻是帽子掉下來馬上戴起的一刹那,都有人認了她,女人的一聲:“畢秋!是畢秋!”瞬間就召集了一幫人衝過來,全是年輕的小姑娘,個子比她高,力氣也比她大,不管不顧的拉扯著她,罵著她,想要把她拉出醫院的監控範圍。
畢秋護著自己的脖子,向著遠處的男人叫道:“我在這!”
高大的男人聽到聲音向這裏走來,卻在半路被另一幫女人擋住。
男人不好對女人動手,手裏還拎著藥,一時間束手束腳,其它的保鏢則在醫院大門外等候,根本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
畢秋感覺混亂中紗布被人扯了下來,然後傷口一陣巨烈的疼前,伸手一摸,果然出了血。
她冷冷的掃了一圈,看到肇事者,那目光像要把對方燒出一個洞,嚇的對方一時退縮,竟然不敢和她對視。
可是畢秋畢竟隻有一人,難抵眾手,眼看著就要推出醫院。
這時,顧永和一堆保安終於衝了過來,顧永也懶得理什麼紳士風度,一手一個,撥開兩個女孩,一手圈住畢秋的腰,另一隻手狠狠將外圈的女人推開,這時保安也衝過來,局勢慢慢的被控製住了。
畢秋仰著頭,聲音還算冷靜:“傷口開了,送我回手術室。”
顧永一扭頭,看到她脖子上的傷口己經開線流血,眼裏閃過憤怒:“滾開,都給我滾開!”硬是從一片混亂中殺出一條出路來,帶著畢秋去了手術室。
一天裏受了兩遍罪,畢秋欲哭無淚,感覺自己像一個破娃娃被人縫縫補補,十分的可憐。
顧永就守在門外,一個小時後,醫生才走出來,顧永急忙迎上去。
“她怎麼樣?”
“你是她家屬?”
顧永遲疑了一下,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醫生的眼裏閃過責備:“我才剛縫完針就開了,你們這家屬是不是太馬虎了?再開一次這傷口就要落疤了。去看看她吧,她說什麼也不肯打麻藥,說是怕傷到腦子,現在正在裏麵掉眼淚呢。”
顧永謝過醫生推開病房的門,畢秋一見他就馬上擦幹眼角,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天花板,仿佛什麼事也沒有。
顧永的心像被什麼抓了一下,女人微紅的眼角在燈光下猶為的明顯,強作堅強的樣子讓人隻想把她抱到懷裏好好安撫。
好一會,他沉默的拿過手帕,幫她擦掉眼角的淚,低聲溫柔道:“你睡吧,這裏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