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打在他身上,卻像是成了他的背景。
畢秋像是第一次見到他。
怪不得李念對她說,南黎川這樣的人,就該活在鏡頭下,被全世界的人寵著愛著,埋沒在生活裏真是太可惜了。哪怕他什麼也不做,就站在那,就己經成功了。
畢秋終於相信了。
什麼電影臉,什麼氣質?他根本就是為舞台而生的藝術品!
猛的,鏡頭切到了近處,從他的發絲照到他修長的脖頸,再到他修長的雙腿,最後又回到他挑不出一絲瑕疵的臉上,拉近又拉近……
畢秋忽然愣了。
即使有簡單的遮蓋,可是她還是看見了幾抹隱約的紅痕,被指甲抓出來的。
她像著了魔的抬起手,看看自己,又看看他……
幾秒後,她猛的起身,衝進了浴室。
……
正值高鋒,畢秋足足等了十分鍾才打到一輛專車。
司機看到她抱著一個大袋子,開口道:“小姐,車裏的空間有限,還是把東西放到後備箱吧。”
“我就抱著吧。”畢秋回道,絲毫也不想收手。
司機走到車,來到她麵前:“小姐,最近檢察很嚴的,這麼大的東西也太危險了,我幫你放到後麵,您放心,我會很小心的。”
畢秋猶豫了幾秒:“小心一點,裏麵的東西很貴重。”這可是她找了很久,才翻出的他的一件厚外套,見麵總得有個由頭,她知道這挺蠢,也挺笨,但是她急於想得到一個答案。
就當她再為愛傻一次吧。
司機放好了東西,這才回到車裏,發動了車子,按著畢秋說的地方開了出去。
一路上,畢秋忐忑不己,不時的咬著自己的手指。
她要說什麼?
“南黎川,你給我老實回答,昨晚是不是你?你還對我餘情未了是不是?本小姐又不是小氣的人,隻要你道歉說你錯了,本小姐就暫時原諒你一次。”
她搖頭,她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原諒他?至少,也得讓他白白做上一個月的飯,每天對著她道歉一百次才可以。
一路想著,不知不覺,車子就到了地點。
司機很貼心的將車子開進了停車場。
畢秋付了他雙倍的錢,讓他等一會,自己則走出了車外。
像南黎川這樣的小新人,一般就是走完經毯,簽完字,沒意外的話任務就完成了,餘下的就是尷尬的坐在一幫大佬中間吃吃喝喝,畢秋算了算時間,感覺發布會進行的差不多了,這才給南黎川發了一個短信。
“我在停車場。”
發完,她就倚在車門邊開始等待。
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就在她以為他不會來的時候,電梯門開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猶如天神一般,從裏麵走了出來。
黑色的西裝幾乎與周圍成為一體,因為逆著光,畢秋也看清他的表情。
畢秋直起身,心裏狂跳不己,可是麵上卻保持著一抹克製。
不能慌,你隻要問他昨晚是不是他,至多,可以說你是來送東西的……
她在心裏給自己打氣,等他走到麵前,她才緩緩抬起頭。
南黎川俯視著她,一雙眼沉的沒有顏色,挺直的鼻與抿直的唇角構出一片冷漠的夾角,讓人感覺畏懼。
他沒有開口,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無喜無怒,無波無瀾。
畢秋深吸了口氣:“昨晚……”她住住,還是無法輕鬆的問出來,隻能換一個切入點,“你的東西落在我那裏。”
她說著,走向後備箱,卻沒留意南黎川的眼眸忽然投向車窗後的司機,隻一瞬,對方便移開雙眼。
畢秋費力的把棉服抱起來,走到他麵前,心裏醞釀著要說的話。
“這種東西處理了就好,何必費力?”猛的,男人比刀子更冷的聲音劃破了她的耳膜。
畢秋征征的看著他,懷裏還抱著棉服,突然感覺自己就像個傻瓜。
也許是心灰,也許是感覺可笑,她自暴自棄的開口:“昨晚是你嗎?”
南黎川看進她的眸孔,然後點頭:“是。”不等她開口,他繼續道,“李念說你有危險,你喝醉了,抱著我不撒手,我也是個男人,希望你能理解。”
畢秋猛的退了一步,臉色慘白,像被人在臉上狠狠打了一拳,她來這裏是做什麼?自取其辱。
南黎川忽然上前一步,卻是從她懷裏抓過棉服,轉身,扔在一邊的垃圾筒裏,下一秒,一拳砸在她身後的車窗上:壓抑著聲線:“不要再纏著我,很煩。”
拳風就貼著她的耳旁吹過,帶起她的幾縷發絲。
猛的,身後的車子開了出去,她來不及躲閃,踉蹌了一下,就要坐倒,南黎川似乎想伸手,最終還是收回了手,低聲道:“快走吧,被狗仔發現了,你和我都完了。”說完,毫不留戀的大步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