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甜卻沒有再反駁,手上也消了力,完全放棄了抵抗。
傅井博也感覺沒意思,鬆開了手,施甜立即向旁邊走了一步,與他保持了距離。
暗室裏再次安靜下來。
好一會,傅井博感覺身體裏的燥意退去,他轉過身,刻意忽略施甜有些急促的喘息,伸手在牆上又尋找起來。
施甜也站起來,她不想和他困在一起,她也想出去。
兩人一人一邊,默默的尋找著,可是找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
施甜走到牆邊,對著黑暗的空氣道:“你不用找了,等辛姐找來,我去主動承認錯誤,讓她放我們出去,一切責任都由我來承擔。”
就算大哥罵她,打她,罰她,不管怎樣都好,隻要她從這裏走出去,她們就真的結束了。
傅井博聽著她無比冷靜的聲音,心頭卻沒有半點欣喜,隻覺得一陣煩燥。
好像有什麼己經脫離了他的控製。
他握著拳,一拳砸在牆上,口氣卻是嘲諷:“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
施甜沒有再說什麼,反正她多說多錯,討厭一個人,連她呼吸都是錯。
她抱緊雙膝,不再出聲,安靜的等著有人過來。
傅井博得不到回應,心裏的煩燥像氣球般膨脹起來,他忽然扭身向前走了兩步,忽然抬起腳,用力踢了下去。
隻聽到一聲木頭碎裂的聲音,然後是玻璃破碎掉在地上的聲音。
饒是己經不想理會任何理會任何事的施甜也不由的抬起頭,驚恐的看向黑暗中聲音發出的方向。
傅井博踢開一地的玻璃碎片,伸手從窗子的空隙裏將手伸進去,摸到開關,按下去。
一瞬間,明亮的光線從裏麵照射出來,像一把刀,片開了黑暗。
施甜抬起頭,看到傅井博背對著她,站在被踢出一條裂紋的門外,正俯身徒手掰開碎裂的門板。
她一急,就要站起來,卻突然想起他的事都與她無關了,按捺著脾氣坐下去,目光卻有意無意的瞟向他的方向。
傅井博掰斷了門板,卸下了上麵的鎖頭,然後將殘破的門從外麵拉了開來,隨即,便踩著一地的碎玻璃走了進去。
施甜也有些好奇,可必竟是傅家的秘密,她也不好過去看。
傅井博進去了好一會也沒有出來,突然,施甜聽到門外傳來了說話聲,一男一女,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向這裏走來。
施甜一下子就聽出來是辛小卉和傅少商。
“他們恐怕不太好打發,今晚談了這麼久他們都不肯鬆口,這是想獅子大開口?”是辛小卉的聲音。
傅少商的聲音則顯得有些沉悶:“恐怕不是他們能決定的,一層一層的剝削下來,到手的也餘不下幾個了,他們不狠一點,能有什麼賺頭?”
“要不要和老爺子商量一下,畢竟預算超了這麼多。”
“不用,這個工程傅氏一定要拿下來,不然被別人占了先機,那損失可不是幾千萬了。”
“可是……”
“夠了,我累了。”傅少商說完才想起施甜的事,“人還沒找到?”
辛小卉歎了口氣:“是啊,連湖邊都找過了,按理說她徒步也不能走出那麼遠,可是家裏的傭人司機偏說沒見過她出去,這家上上下下哪裏還有能躲人的地方?”
傅少商伸手扭開房門,兩人的聲音越發的清楚。
“井博房間看過了嗎?”
辛小卉伸手幫傅少商把外套脫下來,扔到洗衣簍裏,然後轉身幫他解起領帶:“找了,沒有,井博也去找人了。”
“你說人是在我的房間丟的?”
“是啊,我回來就不見她了。”
傅少商的眉突然一顰,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微閃,抬起手按住她的手腕:“可以了,你去休息吧。”
辛小卉掩去眼底的一抹黯色,口氣體貼;“我幫你放完熱水就走。”
“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辛小卉隻是靜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點了頭,拿來衣服便走了出去。
屋子裏隻餘下傅少商,他將解開的領帶重新係好,整理了一下領口,忽然將頭望向暗室的方向。
像是有所感覺一般,暗室裏的施甜也感覺到一陣慌張。
她早就聽到兩人進門的聲音,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她很想告訴辛小卉她就在這裏,可是傅井博還在另一個房間裏,她如果暴露了,事必要牽連他,她的確是不想再和他有牽扯了,可是這件事因她而起,她不有這麼自私。
就在她猶豫之際,傅少商己經踩著輕步走到了暗室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