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說完,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施甜看著他遞過來的手機,人還在一團亂麻中。
顧琛扶正方向盤,把車子重新駛上公路,追趕起前麵被落下的路程,口氣有些抱歉:“對不起,是我擅作主張了。”
施甜拿著手機,雖然感覺他的行為確實有些過份了,可是這樣不是也蠻好的,即替她解決了麻煩,無形中,也幫她了斷了對傅井博的那一絲殘念。
“沒關係。”話雖這麼說,心裏還是有些難過,隨手扭開了音樂:“我聽會歌你不介意吧?”
顧琛搖了搖頭。
那是一首女歌手的歌,聽不太懂歌詞,應該是德語的,可是曲調很優美,特別是她的嗓音很沙啞,有股自帶憂鬱的氣質。
施甜是那種很感性的人,平時在家裏聽歌都會跟著掉眼淚,她隻覺得鼻子一酸,趕緊把音樂停了。
“不好聽,我換一首。”又扭了一首,卻是一首比這個還傷感的,敢情這是一個失戀合集是吧。
施甜有些喪氣的關掉了音樂,人就呆呆的坐著,再也沒了之前的興致。
她還是高估了自己,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可有無動於衷,說斷就斷呢?隻要聽到傅井博的聲音,她就馬上繳械投降了。
媽媽也是,為什麼要給他發信息啊?她就一點也看不出傅井博對她女兒一點都不在心嗎?
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施甜劃開微信,看到媽媽最後給她的微信,又是氣惱又是羞恥,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打著。
“媽,請你把傅井博從你的通話錄裏刪掉吧,我和他己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點擊,發送,世界清淨了。
顧琛看向她的方向,正巧施甜正望過來,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施甜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把氣氛搞壞了……”
“是我太自以為是。”顧琛停了下,“我曾經修過幾節心理學,倒是看到到有一些書上提過想要走出一段陰影,就要大膽的麵對病灶,用中國話來說就是以毒攻毒?如果你不介意,我很願意做你的聽眾,聽你講一講你和傅公子的故事。當然,我隻是個提議,你可以不用理會。”
“其實也沒什麼,說起來蠻枯燥的。”雖知他話音未落,施甜就主動搭話了,“我怕你會覺得很煩。”
“講來聽聽。”
施甜也想找個人發泄一下,她想了想,要從哪裏講起呢?
就從她們的初識吧。
“其實還挺老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我在學校後麵的巷子裏被幾個小混混堵著要錢,他就好像天神降臨一樣把他們都打跑了,我當時就有一了一個念頭,這輩子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施甜將自己丟到回憶裏,開始講起她和傅井博的一點一滴。
她是如何在諾大的學校裏找到他,如何開始第一次的交談,第一次送禮物她送錯了人,丟在了他朋友的桌膛裏出了大糗,第一次做愛心便當難吃的像屎被他倒進了垃圾筒,還有什麼來著,對,第一次寫情書,抄襲了言情小本,結果被追他的其它的女孩子扒出來(因為他把她的情書丟在了垃圾筒)因為這件事,她有了個外號——施抄抄。
第一次目堵他打架,她嚇的又哭又叫,報了警,結果本來隻是男孩子的鬥氣變成了兩方的通報批評,傅井博第次主動找上她就是差點掐死她。
為他買了單車偷偷跟著他和他朋友去酒吧,從此她變成了愛玩的一族,交了很多的酒吧朋友,漁翁之意不酒,可是把她逼成漁翁的他卻又有了別的愛好。
然後他開始玩起了賽車,很危險的那種,她每天去教室看到他不在都提心吊膽,把各路神佛都求遍唯恐他出事,有時候他鼻青臉腫,她都要哭好久,再把眼淚擦幹給他去送藥,當然,他每次都會很不耐煩的趕她走。
她用著自己有毅力終於擠掉其它人成了他全校公認的貼身小跟班,他打球時給他買水,餓了給他買零食,積極的組建他的後援會,又怕會援會其它成員對他有非份之想每天都緊張兮兮。
對電腦一竊不通的她為了他的個人網站狂學PS和後期,自己用了半年時間弄一個破破的小網站,結果他連進都沒進過。
第一次約會成功是騙他和朋友一起去看電影,當然票隻有兩張,他進了影院見朋友沒來,就徑直的走了,她抱著水坐在影院裏哭了三個小時,明明就是個喜劇片,從此她一聽到那個電影的音樂就會反射性的掉眼淚。
畢業前夕,她知道他想考一所理工學院,於是也偷偷改了誌願,可是出成績後她才知道他根本不想考什麼理工學院,家裏早就幫他安排好了,準備送他去國外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