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川眼波微動,正要啟唇,手機突然響了,原來畢秋看李念不接,幹脆把電話打到南黎川這。
轉身走到車的另一側,南黎川將手機放到耳邊。
“喂?”男人沉著的聲線帶了一點薄霧般的寒涼,聽著讓人心肝脾胃腎通體的涼了個遍。
畢秋馬腿精上線,嬌軟的聲線像粘了蜜:“你還在樓下?”
“是。”一如繼往的簡潔幹脆。
“多冷啊,去車裏等著多好。”
南黎川豈會聽不出她話裏的小心思,薄唇弧度不變,微涼的眸子抬起,注視著小區大門的方向:“李助理也在,不方便。”
“方便!有什麼不方便!太方便了!都是自家人,不用理她,上車,聽我的!”
南黎川的唇角終於微微泛起一線弧線,他轉過身,看向李念,一字一句道:“讓李助理一人站在車外等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李念有意見讓她找我。”
開著免提,畢秋的聲音一字不落的全落在李念的耳中,頓時,李念就想爬進話筒把這個見色忘友的臭丫頭提出來狠罵一頓。
“我還有兩分鍾就到了,你別掛電話,那個,我想聽聽你的聲音。”
“聽他有什麼意思,我給你唱個好曲好不好?”李念戲謔又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一個兩個都這麼不好哄,畢秋一個頭兩個大,陪笑陪的臉皮都要酸了:“小念念,外頭這麼冷,快回屋暖和暖和,你要是病了我會心疼的。”
“好啊,不如我去南先生的車裏等。”
畢秋都要哭出來了:“小念念~”
李念知道她在怕什麼,可惜晚了,要說的都說了,該聽的這男人也聽了。
她想不想立在這吹寒風了。
抬手按住話筒,李念凝視著男人仿佛深不見底的黑眸:“今天的話,我希望你好好的考慮一下,我那個傻朋友一遇到愛情就找不到方向,是典型的男友狗,我不希望她錯了一次再錯一次,如果某一天,她因為你傷心落淚,我不會饒了你。記住我今天說的話。”說完,瀟灑的一轉身上樓了。
畢秋打的的士剛剛停穩,畢秋就開門跳上車,一路往李念所住的樓狂奔。
遠遠的,身姿挺拔的男人立在初冬的寒風中,衣擺被風吹起,晨曦中,他的存在美的好像一個童話,即使他身邊立著一輛可笑的小QQ……
畢秋暗暗發誓,一定要說服他換車,沒錢就預支,看他還有什麼借口。
人就在眼前,畢秋反倒緊張起來,南黎川的脾氣他是知道的,而且她還觸了他的大忌。
腳步躊躇再三,畢秋還是走了過去,嘴角的笑扯到最高點,滿肚子的話剛說出了句我來了,就被男人的一個動作打斷了。
南黎川走到駕駛的位置,俯身把保溫煲拿出來,放到畢秋的懷裏,然後坐上車,關上車門,一腳油門將車子倒出了畢秋的視野,然後徹底的消失了。
畢秋抱著保溫煲,呆呆的立在寒風中,完全沒有從這一個突如其來的變故中清醒過來
等她回神,立即給南黎川打去電話,可不論她怎麼打,對方都不接,畢秋氣鼓鼓的打給李念,想問問她都說了什麼。
可李念的電話同樣沒人接,畢秋拿這兩尊大佛無法,垂頭喪氣的去上班了。
去的太早,保安看到她以為見了鬼,連蹲等的狗仔都還在草坐裏睡著。
回到辦公室,畢秋一屁股坐到椅上了,手拄著下巴對著桌上的醒酒湯長噓短歎,最後還是捏著鼻子把一暖杯的湯灌了下去。
發短信沒有回,發微信也沒人回,畢秋這一天過的神不守舍。
上車時崴了腳,莫名的想向某人撒撒嬌,錄製節目時看到個好玩的小玩意,也想分享給某人看看。
滿腦子都是某男人的下場就是節目裏一各伶牙俐齒的畢總,竟然會因為忘詞而頻頻NG,終於結束了一天的工作,畢秋馬上停蹄的往家裏趕。
甩掉了N個狗仔後,畢秋終於看到了那個亮著燈的建築,付了錢,畢秋跑到家門口,用鑰匙輕輕的打開了房門。
一室光暉。
房裏開了空調,迎麵一股暖意。
畢秋悄悄反鎖了房門,脫了鞋,慢慢的走過去。
客廳的燈亮著,南黎川背對著她坐在沙發上,難得見他穿著家居服的樣子,袖口被他微微卷起,露出來的手臂強壯有力,青色的血管蜿蜒而上漫布在皮膚上,空氣裏飄蕩著淡淡的沐浴乳的香氣,烏黑的發絲還有著淡淡的濕氣,服貼的順著他頸間的曲線披灑下來。
他微俯著頭,看著手間的東西,似乎沒有察覺到畢秋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