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南黎川會把畢秋送去醫院,可他隻驅車來到一個小診所,畢靜心裏有疑卻沒時間問,直到醫生開了藥幫畢秋掛上點滴,她才遲疑著問道:“我姐沒事吧?”
南黎川挺拔的身材立在畢秋的床畔旁,不少的目光往這裏望來,南黎川道:“關門。”
畢靜愣了一下,把門關好。
南黎川把一袋子開好的藥扔給她:“盯住她,每天都要吃。”
畢靜還是心存懷疑,但又不敢多問,隻好靜靜的守著。
房間裏安靜的隻能聽到畢秋均勻的呼吸聲。
突然,南黎川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號碼,他抬腳往外走去,中途又停下腳步,將臉轉向畢靜:“我和醫生打過招呼,你們可以在這裏睡一晚,明早再走。”
南黎川走出診所,坐上車子,發動了引擎,才將電話接起。
江若離己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除了你南大少,沒有人敢讓我等這麼久。”
“我正往你那趕。”
江若離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聽說今個畢總出院,你還有心思往我這跑,嘖真是薄情。”
南黎川不理會好友的打趣,油門又踩下去一些:“這本來就是我的事,是你多管閑事了。”
幫了忙還落不到好,江離然很傷心:“不如我把人放了你自己捉回來?”
“即然你己經出手了,我隻能勉為其難的接受。”
江離然暗自苦笑,攤上這麼個好友也是上輩子欠他的,多少人想找他幫忙都苦於無門,他巴巴的上趕子幫忙還被人嫌棄。
不過以南黎川的手段沒準還真的不需要他插手,他也是看不慣對方將觸手伸到他的地界才按捺不住出了手。
……
南黎川離開後不久,畢秋醒了。
畢靜聽到她的呻呤聲,站起身來跑過到她床邊:“姐,你醒了?”
畢秋感覺身上又酸又無力,那種感覺就好像獨自爬了一趟雪山:“……這裏是”
“診所。你感覺好點了嗎?”
畢秋看著頭頂的點滴,終於憶起了昏倒前的情景,不禁看了眼四周,沒有人,隻有畢靜。
畢靜裝作沒看到她的動作:“姐,等你好些了我們就回去吧。這裏麵什麼人都有,我不放心。”
“……你送我來的?”
畢靜埋著頭幫她揉捏著手指,聞言,悶聲道:“恩。”
畢秋沒拆穿她的謊言,她缺鉀的事除了李念就隻有南黎川知道,換成畢靜早該送她去大醫院檢查了,哪會直接送到小診所輸鉀?況且她一個小姑娘哪能背得動她?
她靜靜的望著身旁的畢靜,畢靜被她看的心虛,埋下頭。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畢靜依舊埋著頭,畢秋等了好久,才聽見她問道:“姐……你和那個南黎川,好像……關係很好。”
“又胡思亂想,他啊,有女朋友。”
畢靜卻沒有打消心裏的顧慮,她有眼睛,她能分辨出是非,她們出院誰也沒說,可南黎川卻早早的等在樓下,那樣細心的將她從車裏抱出來,安置好才肯離開,聽到畢秋有事,第一時間跑過來,風塵赴赴,臉上的妝都沒卸,連畢秋生的是什麼病,畢秋的家在哪都知道……
“姐。”畢靜抬起頭,小臉上堆起一抹嚴肅:“你不能因為太寂寞就隨便找個人,況且,他……己經有了女朋友……”
她的聲音在畢秋的目光裏弱下去,最後咬住了舌頭。
她以為畢秋會責怪她,可是她沒有:“你覺得我會做出破壞別人感情的事嗎?”
畢靜一震,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是又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畢秋道:“扶我起來。”
畢靜急忙靠過去,將她扶坐起來。
畢秋拿過手機,果然看到最上排的號碼是南黎川,她按下號碼。
彼時。
江離然的辦公室裏。
昏黃的燈光下,一個男人被兩個男人壓著跪在地上,臉上青紫交加被打的看不出本來的麵目。
江離然坐在大大的搖椅上,身子隨著搖椅前後搖晃著,他吐出一口煙,煙霧中一雙猜長的眼眸透出寒涼:“還不肯說?”
“我什麼都沒做,就是來消個費,江總對我這麼大刑伺候也不怕被人拿了把柄。”男人的嘴很硬,即使被打的混身是傷,仍然什麼也不肯說。
江離然暗自咄笑了一聲,望向對麵始終一言不發的南黎川。
“豪斯維爾當晚所有的賓客我都查過,隻有這個鬼鬼崇崇,背景也幹淨的有些過份了,人我是抓來了,怎麼審就看你了。”
男人抬起頭,望向隱在椅子裏,半張臉隱在黑暗中的男人,他的臉比江離然要粗曠,氣勢更強,一雙眼冷如薄冰,即使一直沉默不語,卻依舊讓人膽顫心驚,心生恐懼。
南黎川終於動了,卻隻是微微眯起雙眸:“你說你那晚隻是去噌吃噌喝,誰給你的邀請卡?”
男人訕笑道:“這種東西還不好弄?隨便找幾個朋友就行了。”
南黎川點頭,看向江離然:“那就把他的朋友一起請來,大家好做個對質。”
江離然笑道:“這麼晚了不好打擾人家吧,不如我們登讓拜訪吧。”
“也好,把他一起帶上,大家當麵好說話。”
“撒了謊,也好一起處理了。”
兩人你來我住,一唱一喝,男人的臉早就嚇白了。
他能挺得過挨打,可他那幫朋友可不一定,萬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
南黎川突然站起身,男人隻看到麵前一道陰影,不待他抬起頭,一隻腳重重踩在他頭頂,將他的臉壓在冰冷的地麵上。
頭頂是男人冷酷的聲線:“你是想現在交待,還是我把證據甩在你臉上掐斷你所有的活路?”
“唉呀,別把他嚇壞了,我還沒玩夠呢。”江離然吐出一個煙圈,臉上一抹玩味的表情。
這時南黎川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他不慌不忙的將手機掏出來,看了眼號碼,然後貼到耳邊。
“喂?”
“小靜說是你送我去的診所。”
“恩。”南黎川收回腳,就在男人心存僥幸之際,又一腳踢過去,男人的慘叫聲透過話筒傳到畢秋耳中。
“怎,怎麼了?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