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秋同眾人的表情一樣,充滿了震驚。
南黎川邁著沉穩的步伐從外麵走了進來,欣長的身子,挺拔的姿態,神情依舊沉穩平靜,不卑不亢。
畢秋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和祖父在一起,而且他手裏抱著的是,電腦?
南黎川把電腦放到長長的辦公桌上,開始聯接投影儀。
他離她極近,近到她能看清他長長的睫毛上染著金色的光茫,從鼻梁到下巴的線條如此的完美。
連接好線路後,南黎川將電腦轉向自己,然後點開了播放鍵。
那是一段畫麵非常清楚的監視頻,完整的記錄了王剛如何將信紙放到抽屜裏,又如何被人取出來拿著送到劉光耀辦公室的畫麵,全程一共半個小時,從頭至尾,沒有一絲遺漏。
全體嘩然。
劉光耀更是目瞪口呆。
半晌,他狡辯道;“沒錯,那個人來找我,說畢秋讓她封殺鄭暢,我隻是看了一眼信紙,什麼也沒做!”
“不,你做了。”有些冷清,但又緩慢平和的聲音從南黎川的嘴裏發出,他修長的手指動了動,放大了關鍵的畫麵:“他走過去時手裏的信紙有一條黃色的邊條,但回來時手裏的信紙己經變了,最後的這張,可以比對網上流傳的所謂手拍石錘,完全是一樣的信紙。”
也就是說,是劉光耀把信紙做了調換。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畢秋冷冷的望向劉光耀:“劉叔,你總不會說你拿著那張紙是為了好看吧。”
劉光耀額上浸出冷汗,還在垂死掙紮:“誣陷,這一切都是誣陷,我根本不知道那個叫什麼王剛的要把信放到誰的抽屜裏,我怎麼可能事先就準備好信紙?”
“不知道嗎?”薄涼的聲音再次打斷他的狡辯,南黎川抬手,門再次被人推開,這次進來的是王剛。
他垂著頭,緩緩走進辦公室,手一抬,指向劉光耀;“他說我隻要按著他說的做,就給我一百萬,還會讓我升職,這些我都錄下來了。”
畢秋感覺無比的驚奇,昨晚和她李念那麼求他他都不肯答應揭發劉光耀,怎麼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雲誌誠的臉色也慢慢的沉下來,他把拐柱往地上重重一砸;“劉光耀!你好大在膽子,平時在公司作威作福也就罷了,以公徇私,吃拿卡扣,現在還敢誣陷畢秋,我今天就代表眾人對你做出開除的決定!拿著你的股份給我滾出去!”
劉光耀自知命數己盡,一臉的頹唐,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明明把視頻銷毀了……”
眾人搖著頭散去了,劉光耀也被兩人人半扶半拖的弄出了辦公室。
雲誌誠站起身,走到畢秋麵前,動作溫柔的拍著她的頭:“嚇到了吧。”
“……祖父。”畢秋輕輕偎進老人的懷裏,聲音有些哽咽,“你怎麼來了?”
雲誌誠看了一眼正在收拾電腦的男人,笑道:“祖父怎麼能讓人欺負了我的小秋?”
畢秋再也忍不住,投到他懷裏不肯出來。
壓抑的哭泣聲就像小貓的嚶嚀,老人撫摸她的頭發,細致而慈祥。
半晌,身後有人提醒他體檢時間到了,雲誌誠這才放開畢秋。
“祖父要走了,有時間要回來看看我。我一個老頭子守著那麼大的院子很寂寞的。”
畢秋擦著眼角,有些羞窘的點頭:“嗯,等手頭的工作忙完,我就去看您。”
“好,那我走了。”雲誌誠轉過身,又停下腳步,“黎川,這次要謝謝你了,和小秋好好相處。”說完,在保鏢的簇擁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