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找一家有包廂的吧？”
歐陽哲像是看出我的心思一樣，領口紐扣解開了兩個，“我回來也有好多天了，難得有空跟你吃一頓飯，今天隻敘舊，不談公事。”
“不談公事？”我詫異地反問道。
歐陽哲一副正是如此地臉上掛著淡淡地笑。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會有什麼私事可以說。”
“曉薰，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歐陽哲不緊不慢地問道。
我不著痕跡地笑了笑，“當年的事，我早就不記得了。”
“是嗎？那我就當你原諒我咯……”歐陽哲不以為意道。
“‘我不記得’的意思是代表‘我們沒、有、過去、’。”我直視著歐雲哲的眼睛，一字一字說的真真切切。
“哈……”歐陽哲喝著杯中的茶水，嗤笑道，“宮曉薰，你還是這麼直來直去。”
“當年，你與卞筠竹可是對兒好姐妹啊……”
我手中夾菜的筷子頓了一下，“我與她隻是同學關係，甚至是她的假想敵，談不上好姐妹。”
“說實話，我真感謝你把她攔下來了，不然後果就不是我轉學那麼簡單了哈……”歐陽哲把曾經一段讓人生畏的事情說的如此輕鬆。
我不想聽他說從前，更不想跟他討論從前，“或許我可以選擇不吃這頓飯。”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們好好吃飯，你說的有關標書的事情……改天去我辦公室談，你看行不行？”
我停下起身的動作，注視著歐陽哲，想分辨出這人話裏的真假，“好。”
“你有必要這麼防著我嗎？”
“歐陽哲，你是什麼人，我很清楚，你能這個年紀爬上高位自然有高明手段，當年的事，你我心知肚明，為了利益，你不惜犧牲自己的同學，甚至是愛著你的女人，哼……不需要我多做評價了吧。”
歐陽哲了然地點點頭，“沒錯，那就是我。”
“你可真誠實、！”
“哈哈……麵對的人是你，我覺得我沒有必要隱藏啊，因為我們本來就是一類人，不是麼？所以，我們才是最適合的一對兒。”
“嗬，我看你是喝多了，我和你？不一樣。”
歐陽哲看著我，然後轉向窗外的霓虹燈照射下的黑夜，“你不覺得夜色下的朦朧跟我們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你能感受到。”
我打斷道，“我不想聽你的鬼話。”
“哈哈……曉薰，你還是那麼警惕。”歐陽哲將原本嚴肅而變化莫測地眼睛轉換成輕鬆淡然的樣子，“我早已不是從前那個我了，沒聽過這句話嗎？‘一個人不可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昨天的我也不是現在的我。”
“不管昨天今天明天的你是誰，我都隻會做好我自己該做的。”
“很好，還是那個敢作敢當的宮曉薰。”
一晚上都不知在瞎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該談的事情也沒個所以然，不禁讓我有些不知下一步要如何去走。歐陽哲走慣了官場的慢節奏，遊走於各種權貴之間，而我過去的行事風格都是快刀斬亂麻，應付道上的規矩和人事都是直截了當，這個歐陽哲想要從中得到什麼呢？
兩天後，我決定動身前往顧陽的老家，去看看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