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勝一看兩軍對壘,劍拔弩張的架勢,又發現王爺在城頭觀看。盡管他恨不得一槍將劉子陽穿透了,還是不得不深吸一口氣,平息住心裏的怒火。
他將長槍重重的往地上一砸,以宣泄心中的不滿。冷眼看著劉子陽,心裏暗道。如果你能活著回到北陵,本將軍再和你計較。
劉子陽策馬走到血殺營的前麵,神情異常嚴肅,對常勝營的官兵朗聲喝道:“希望你們牢記,你們吃的是北陵軍餉,是北陵鐵騎,是抵抗北夷的北陵軍。從即日起,常勝營更名為血衛營,希望你們用滿腔熱血,成為保家衛國的勇士。若有不服從者,視同叛敵,一律軍法嚴懲。”
這些官兵都是常勝培養出來的,大部分都是忠心耿耿。一聽這話,都是怒目瞪著劉子陽,大口喘著粗氣。
不過,也有一小部分思想卻不是那麼堅定,覺得劉子陽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劉子陽沒有理會官兵激動的情緒,他今天這麼做,隻是給所有人一個警告。讓他們知道,以後誰才是北陵軍的主人。
至於常勝會不會立即謀反,倒是沒有擔心,相信劉肅然不可能沒有準備。
常勝就是北陵軍中的一個毒瘤,越早切除越好。若是等天下真的大亂,他就等於是遇水化龍了,再想收拾他,恐怕難上加難。
將常勝營改名,是在常勝心裏插入一根刺,看他如何拔出。
如果他同意更名易旗,等於氣勢上已經臣服了劉子陽。如果不更名易旗,等冊封歸來,就有足夠的借口收拾他。
花媚月在車廂內,撩起後窗簾,一直看著這邊的一舉一動。她的眼神很複雜,連自己都分不清是仇是怨,是恨還是情。
隻感覺此刻的劉子陽特別囂張狂妄,而恰巧是這種囂張狂妄,讓他展現出一股奇異的魅力,透著君臨天下的霸氣。
劉子陽策馬走到常勝身邊,端坐馬上,俯視著他,寒聲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和小國舅之間眉來眼去的,就沒有人知道嗎?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在北陵,能泛起什麼浪花。”
原來,劉子陽從劉肅然那裏聽到常勝的事情後,就對他留了心,覺得必須要知己知彼。當即吩咐吳常安排人,日夜盯著常勝,將他的一舉一動都記錄在案。
所以,常勝和小國舅密謀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不過,密謀的內容卻是一無所知。
常勝心頭一顫,雙眼銳利地看著劉子陽。突然發現,以前小看了這個紈絝世子,他並不是草包一個。
劉子陽同樣也盯著常勝,嘴角勾起一抹藐視的笑容。以前我還當你是個對手,但通過今天一交鋒,卻讓我大失所望,你也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
像這樣毫不掩飾自己野心的人,終究不可怕,也難成大器。可怕的是像馬敬那種人,當麵表現的像一匹狗,背後有可能就會變成一匹餓狼,不知不覺的,就將人一口咬死。
常勝雖對劉子陽的行為很惱怒,但卻沒有那個膽氣對他動手。隻得將火氣給押了下去,走回陣營。直接將一名心腹給拽下馬,翻身上馬,帶著一萬官兵,揚塵而去。
傅虎看著那隊官兵,策馬趕到劉子陽右側,豎起大拇指,嘿嘿一笑道:“那個眼高於頂的小白臉,我早就看著不順眼了。今天看著他那憋屈的樣子,心裏真是痛快。”
劉子陽笑了笑,回頭發現劉肅然正在城頭上,笑盈盈地看著自己,朝他揮揮手,甚是感激。真是用心良苦啊,擺這麼大的送行陣仗,無非是想震懾和警告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