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府中無人,而是府裏,就數我最不爭氣,所以特讓我來國子監學習諸多賢士。”賈玝緩緩道。
撇了一眼四周,賈玝語調昂揚許多,麵帶正色又道:“更何況有誌不在年高,無誌空活百歲。
我輩之人得聖人教誨,當以達者為先,而非年長。
夫項橐七歲而為孔師。孔聖之淵博在項橐之上,但七歲項橐能為孔聖師,必然也是超脫凡人的。
且若是單以年齡論深淺,那天下士子寒窗苦讀與勤奮還有什麼意義?”
“好。”
聽到賈玝的慷慨陳詞,頓時圍過來的一些人叫好起來。
他們叫好一方麵是因為賈玝陳詞還行;另外一方麵就是因為與賈玝對峙的陳姓男子在國子監裏並不怎麼得人喜。
聽著四周的“嘲諷”,本來隻是隨口說說的陳行男子湧出羞惱的潮紅,不忿的掃了一眼四周後。
陳姓男子陳行陰惻惻道:“不知道賈公子的父親是一等將軍賈恩侯,還是工部員外郎賈存周啊?”
眉頭一皺,賈玝張口反問道:“不知尊父又是何人……”
賈玝還沒有說完。
陳行麵帶傲色道:“我的父親是陳國公。”
“果然如此。”賈玝露出毫不意外的表情道。
“你什麼意思?”感覺賈玝有嘲諷自己的意思,麵色一僵,陳行質問道。
“陳國公對大周有汗馬功勞,在下一向是欽佩之的。”賈玝沉聲道。
眉角剛揚起,陳行有點得意的臉聽到賈玝接下來的話就垮了。
“可惜就是陳公子讓人有些失望了。”搖了搖頭,賈玝道。
“為何?”麵色不善,陳行質問道。
“紅粉英雄與刀馬英雄可比肩否?”賈玝淡淡道。
麵色驟然紅燒,深深感覺被侮辱,暴怒起來似得陳行喝斥道:“你敢侮辱我?”
“不知在下哪裏侮辱陳兄你了?”麵露不解,賈玝反問道。
麵帶惡狠狠之色,陳行喝道:“你說我是紅粉英雄,難道不是在侮辱本少爺麼?”
“此乃事實,更何況紅粉英雄焉能算得上侮辱。”
搖了搖頭,賈玝接著道:“自古名士多風流,陳公子儀表堂堂又是貴胄之後,想來也是風流之人,我說是紅粉英雄自然不為過。
至於紅粉英雄比不上刀馬英雄……嗬,陳公子身為人子,對比陳國公,想必也自有定論。”
麵帶難色,陳行撇了撇四周看好戲的青衫儒士們,想到自己和賈玝同是勳貴身份,以及自己那令人畏懼的老子。
終究是無奈道:“這……算你說的對好了,你們這些讀書的就是煩。”
眼簾拂過詫異,隨後賈玝清聲奉承了一句道:“陳兄果真明事理,小弟佩服。”
聽到賈玝的隨口奉承,自以為有麵子的陳行傲然道:“哼,那是,本少爺也是有風度的,不會和你計較的。”
……
草包!
見陳行驟然間得意忘形起來,賈玝以及四周許多青衫儒士腦海裏不由浮出這個詞語。
感覺到異樣的目光,陳行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悻悻一下後。
陳行強裝淡定的走在賈玝麵前道:“小子,既然你是榮國府的,以後可以來找我,畢竟我們勳貴可不是一些土狗能比的。”
一聽到陳行的話,賈玝心裏就是一咚,禁不住暗罵道:“臥槽,這草包會拉仇恨啊!”
果然,賈玝一下子感覺到了諸多不喜乃至不善的目光。
看到賈玝受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待遇,心中暗爽,陳行走過賈玝身邊道:“賈老弟,我先走了,以後有機會的時候去雲閣聚聚,咱們可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