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遠瀾,你遲到了。”坐在尊位上的一個老者冷冷的說道。話語裏雖然沒有斥責之意,但是在旁人聽來,根本就不摻雜一絲感情。
聽著這個老者的質問,林清清突然就特別衝動想解釋一下說歐遠瀾是為了等她才遲到的。但是最終,話到了嘴邊卻沒能說出口。關鍵時刻,她突然想起來歐遠瀾告訴過她,今天不管發生什麼,都不需要她說話。
在乖乖閉嘴之後沒有多久,林清清就聽見身邊的人拽著她,徑直往前走去。“今天公司的事情有些多。”他的聲音也是冷冷,甚至比平時還要冷淡。
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林清清突然覺得他們有些同病相憐。雖然歐遠瀾實在是比她強了太多,畢竟在這個家裏,他還是有話語權。不像她,都隻能逆來順受。
落座以後,所有人的目光就更加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遊走了。感受到別人目光的林清清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垂著頭,儼然一副小女兒之姿。
在這些所謂的名媛和公子哥麵前,她就像是一件充滿了複古氣息的展覽品一樣。這種感覺讓林清清小心隱匿在心裏的自卑又給放了出來,讓她覺得自己和在做的人格格不入。
“這是我妻子,林清清。”歐遠瀾簡短有力的介紹道。
和在坐的所有人一樣,林清清也用一種驚恐的目光看著他。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會覺得驚恐,但是她自己倒是真的有些擔心。畢竟不管用作為什麼林家的大小姐還是作為什麼歐遠瀾的妻子,都隻是個謊言而已。
這句話剛說完沒多久,林清清甚至還沒從這種誠惶誠恐的感情裏走出來,剛剛發了話的老者就又開始說話了。“胡鬧!”這次他的語氣不再冷冰冰的,反而帶了一絲怒氣。
這種突如其來的怒氣讓林清清也有些嚇到了,她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針對她本人,還是針對她和歐遠瀾的婚事。如果她是一個旁觀者,大概也會覺得這樣門不當戶不對家庭差距過大的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在胡鬧。
歐遠瀾相比之下淡定許多,他默默的端起高腳杯,然後對著水晶燈冷色的燈光晃了晃杯子裏的液體。繼而,他把杯子送到嘴邊,然後隨著手腕的動作,被子裏酒紅色的液體就順著他滾動的喉結進了胃裏。
“爺爺,這是我自己的事。”歐遠瀾嘴巴裏雖然叫著爺爺,但是林清清能感覺的到,他的眼裏滿是不屑。
坐在一旁的林清清噤若寒蟬,什麼聲音都不敢發出來,什麼響動都不敢弄出來。她有些後悔自己今天加的這個班了,現在完全就是如坐針氈一樣的感受。
這句話成功惹惱了歐家的長者歐老爺子。桌子上的紅酒還一口未動,他直接就生氣的掃落在地。杯子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繼而,又變成了一朵朵破碎的玻璃花。酒紅色的液體和玻璃花交相輝映,在水晶燈的冷光下散發著一種異樣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