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佑聞言不怒反笑:“嗬,你是越發不將朕放在眼裏了。看來皇後還是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蘇瑾雲抿唇不語,的確,這些日子他對她的溫柔與寬容,讓她在他麵前也愈發隨意,甚至於都忘記了他狠戾的一麵。
“在你決定這麼做的時候,你可想過萬一這事被人發現,你該當如何?”
“臣妾也沒什麼牽掛的……”蘇瑾雲輕聲說道,她有想過的,隻是她沒有辦法,太後的意思她必須去做。
“沒有牽掛?”蕭天佑的麵色更加難看,直看向蘇瑾雲:“是了,朕忘記了,皇後剛從朕這裏討了一道賜婚的聖旨,想必是一早就想到了這些事情未雨綢繆吧!”
被蕭天佑猜中,蘇瑾雲也不再隱瞞,雖然蕭天佑的麵色不好看,但她還是看著他道:“對於汀蘭和佟成的婚事,臣妾是真心感激皇上,辰王一事,臣妾願意一力承擔。”
“一力承擔?你要如何承擔?還是皇後以為你現在參與朝政了,朝臣就會對你忌憚幾分,不敢以此事來討伐你?”
又是這般刺心的話語,雖然一早就有預料,但真聽到的時候還是有著深深的無力感,以及一絲絲疼痛。
“臣妾從未想過仗著自己的身份要如何,隻是想著無論什麼懲罰,臣妾都願意承擔。”
一開始就有想過,畢竟辰王還是皇室中人,自己是不能隨意誅殺的。
蕭天佑眸色越發深沉,緊盯著蘇瑾雲的雙眼中同時又彷如射出淩厲的光芒。
“皇後既然這般說,那日後朝政之事便不要再插手了,在鳳儀宮好生休養吧!”
“是,謝皇上!”蘇瑾雲淡聲應下,她沒想到他竟然隻是將自己禁足。
抬頭看向蕭天佑,他已經轉身進了寢殿。環看四周,偌大的宮殿便隻有她一人神思不定的站著。
看吧!果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的,而且這報應還來的這麼快。
蘇瑾雲心中苦笑,麵色卻還是如常,即便是又要被禁足,她還是要有著她身為皇後的驕傲。
隻是蘇瑾雲沒有想到的是,雖說是禁足,但鳳儀宮外卻並沒有安排侍衛值守。
蘇瑾雲心中疑惑,以往妃嬪禁足,總會有侍衛在宮門口守著的。
特意讓以棠去打聽了,宮中也沒有皇後禁足的傳言,以棠疑惑道:“會不會是皇上忘記了?”
蘇瑾雲搖搖頭沒有說話,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忘記,唯一能解釋的便是他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她禁足。隻是她卻也想不明白,蕭天佑心中究竟是何想法。
直到祿萬忠來報,趙昭儀和馮修容一起去了福寧殿,蘇瑾雲驀然發現,從懷上琛兒開始,後宮的事務她便插手的少了,直到今年,她是已經完全放手。
可如今她再不能參與政事,後宮之事難道也不過問嗎?
她想了想,看向祿萬忠:“你看看能不能打聽到她們去福寧殿的原因,若是打聽不到就算了,莫要被發現了。”
畢竟現在宮權是在趙昭儀手中,趙昭儀前去看禁足的昭和夫人也並不違製。
在聽聞馮修容求見的時候,趙昭儀便是詫異的很,馮修容一直以來都是默默無聞的很,可自從爬上修容的位置後,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低調,可趙昭儀在看見她的時候卻總是感到一股危機感,這股危機感直到她被封為昭儀,這才漸漸散去。
她也的確是不喜馮修容,原本也是不想見她的,可想想馮修容平日的性子,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於是便眼珠一轉,笑著吩咐宮人去傳話,讓馮修容在殿中等著。
要說起來,這馮修容也真是好氣性,趙昭儀晾了她半個時辰,可她竟然也沒有走。
趙昭儀微微皺眉,而後起身笑道:“走吧,去看看馮修容到底有什麼事情這麼堅持要見本宮的。”
如今她大權在握,感覺自己連走路都有睥睨天下的氣質。
“喲,修容妹妹還在呢!”
聽聞趙昭儀的聲音,馮修容連忙起身向趙昭儀屈膝行禮。
“本宮最近處理宮中瑣事,這身子乏的很,便靠在椅子上眯了眯眼,不想竟就睡了過去,也是底下的人不知道辦事,修容妹妹來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叫醒本宮,讓妹妹久等了。”
馮修容靦腆一笑:“姐姐事務繁忙,是臣妾前來擾了姐姐的休息。”
趙昭儀竟然點了點頭,似乎是在附和馮修容的話一般,馮修容也不知是沒看到還是真的不在意,什麼話也沒有說。
原本還有些得意的趙昭儀見馮修容沒有反應,頓時也是興致缺缺,抬手欣賞著指甲上新染的丹蔻,一臉隨意道:“妹妹在這裏幹坐這麼久,可是找本宮有什麼事情?”
聽趙昭儀問起了,馮修容這才看向趙昭儀明來意:“昭儀姐姐,臣妾今日過來是想討個準許,昭和夫人雖然做錯了事情,但畢竟是這麼多年的姐妹了,臣妾想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