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時蕭天佑已經不在承乾宮裏,拖著酸痛的身子,蘇瑾雲又去了溫泉。和著衣服就走了下去,靠著池壁坐著。
想起昨晚蕭天佑對自己的強迫以及自己慢慢的迎合,蘇瑾雲低頭閉眼,將臉埋進了水裏。
昨晚的一幕幕一直在腦海中浮現,她看不懂他,也看不起自己。
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終於在憋不住氣的時候她猛然抬起頭,一臉的溫泉水留下,蘇瑾雲感覺那水有些鹹味。
掬起一捧水坡在臉上,蘇瑾雲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四周的帷幔,帷幔的景象朦朦朧朧看不真切,就像現在兩人之間的感情,愛恨難辨。
回到寢殿的時候,以棠正送來早膳,蘇瑾雲看了一眼問道:“外麵可有人在?”
以棠不知昨晚兩人發生了何事,但也知道蕭天佑昨晚有回了承乾宮,隻當蕭天佑是回來陪蘇瑾雲的,以為兩人已經和好,不似傳言般不合。
於是笑道:“娘娘是問皇上吧!皇上剛剛下朝已經去禦書房了,剛留了話,說是一會兒就回來,讓娘娘先送早膳。”
蘇瑾雲知道以棠誤會也沒有去解釋,這些事情就由自己承受好了。
因著沒有胃口,蘇瑾雲隻是稍稍用了一點,便說要去後花園走走。
看著後花園裏的那條石子路,蘇瑾雲突然就來了興致,當即脫了鞋襪,露出白皙的小腳,踏上了石子路。
以棠見狀驚訝的阻止:“娘娘,您怎麼能這樣做呢!”
蘇瑾雲回頭笑道:“昨日高德便說了,這宮裏除了本宮和你,便沒有別的人進來了,你怕什麼!”
雖然如此,以棠還是不放心,她自知勸阻不了蘇瑾雲,便時不時擔憂的四處觀望,皇後赤腳走路的時候若是被他人發現了,那豈不是麻煩大了。
蘇瑾雲何嚐不知以棠的擔憂,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石子路的時候便想著在上麵走著是什麼樣的感受,但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卻是一直沒有嚐試,到了現在,她覺得她的皇後身份並沒有什麼了不得的,既然如此她為什麼不能率性一點?
疼痛感從腳底心傳來,但蘇瑾雲還是堅持著來回走了一次,而後便直接坐在台階上自己揉捏著腳背和膝蓋。
“娘娘!”以棠見狀想要上前幫忙卻被蘇瑾雲攔下:“你也去試試?”
以棠聞言看向那石子路,不讚同的搖了搖頭:“娘娘下次可不能再走了,雖說沒有侍衛經過,可萬一要是皇上回來,被皇上撞見了可怎麼辦?”
蘇瑾雲輕笑:“涼拌唄,還能怎麼辦?”
她心中卻是道:“兩人如今已到了這地步,她還想著在他麵前維持形象幹嘛?若是因著這事惹得他生氣,將她放回鳳儀宮,或是關進哪個宮殿也是不錯,總比現在這裏好過。”
說是一會兒回來的蕭天佑並沒有回來,汀蘭向外麵的小太監打聽了一下,高德今日是跟在蕭天佑身邊的,而禦駕聽聞是去後宮了。
小太監沒說是哪個宮殿,不知是真的不知道還是顧著蘇瑾雲的顏麵而沒說。
不過這些蘇瑾雲都不在乎,他不回來更好,她樂的自在,免得兩人一見了麵便動不動就是諷刺。
最重要的是,她還是無法原諒兩人昨晚的荒唐。
是的,在她看來就是荒唐!
宸元太妃才去世多久,口口聲聲說愛宸元太妃的他怎麼就能這麼快和她人歡好?
還有她,原本就對宸元太妃有愧,怎麼能在蕭天佑的強迫下依然動情?
一整天蘇瑾雲的心情都不太好,直至晚膳時分,忽聞禦駕回宮,蘇瑾雲一愣,坐在殿中沒有動。
蕭天佑進來時便看見蘇瑾雲一臉出神的坐在椅子上。看向禦案旁邊,原本昨日搬過去的椅子已經不在。
“皇後果真是清閑!”
蘇瑾雲聞言抬眸:“比不得皇上的好興致。”
他一進殿她便聞到了他身上的胭脂水粉的問道,濃烈而繁雜,想來是剛從百花叢中脫身。
蕭天佑看了她一眼破天荒的沒有回話,走到禦案旁翻了翻桌上的折子,而後雙眸危險的眯起:“今日的折子皇後沒有看麼?”
蘇瑾雲一臉誠懇看向蕭天佑:“臣妾昨日越俎代庖已經是不得已而為之,今日不敢再逾越,臣妾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隻盼皇上的心思能從後宮拉回到朝堂上來,也讓臣妾不負母後所托。”
“皇後不是要掌控整個天下麼?怎麼?朕給你機會,你不要了?”
“臣妾從未說過要掌控整個天下,一直以來都是希望皇上能將這個天下握在手中。”蘇瑾雲一本正經的說道。
“哼!“蕭天佑冷哼一聲,摔袖進了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