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落在寬闊的街道上,蘇宅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蘇向晚一邊擦拭著潮濕的頭發一邊往樓下走去,餐桌上擺放好了精致的早餐,許瑋庭的椅子已經空了下來,溫熱的咖啡杯還升騰著透白的水蒸氣。
她走到餐桌邊坐下一邊,隨手將毛巾遞給侍立在一旁的羅姨,一邊喝著麵前溫度適宜的粥一邊問道,“哥哥剛走嗎?”
“是,許先生臨走的時候有一套禮服送了過來,請您試一下。”
蘇向晚聽著羅姨提起許瑋庭時畢恭畢敬的態度不禁心裏有些不悅,她淡淡的斜了一眼,冷聲說道,“送到我房間裏去。”
她看著羅姨應了一聲後忙不迭的抱著禮服往樓上走去,頓時有些沒了胃口,她匆匆吃了幾口麵包,心裏暗暗預計著今晚宴會可能出現的每一種狀況。
可是腦子卻越想越亂,索性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無論如何,總不會比現在的狀況更糟。
蘇向晚看著床上精致的黑色硬紙盒,暗紫色的絲緞打成了一個精致的蝴蝶結,蝴蝶結中間斜插著一支含苞待放的黑色玫瑰。她麵無表情的將玫瑰花粗暴的丟在地板上,抽開絲緞打開盒子,一件精致的白色禮服呈現在眼前。
大方典雅的露肩設計完美的將她圓潤的香肩和纖細的鎖骨呈現出來,經典的收腰勾勒出她腰肢的曲線,小拖尾的裙擺看起來高貴大方。肩膀處用絲絹製成的一朵朵小花是整件禮服唯一的裝點絲毫不顯繁瑣,反而更加精致。
盒子最下方還擺放著一套珍珠飾品,一顆圓潤泛著瑩光的大溪地珍珠用一條細細的白金鏈子穿了起來,配套的耳飾鑲嵌在做成花朵造型的托上。不得不承認,許瑋庭找來的設計師的確水平不凡。
蘇向晚看著衣櫃裏當初慕楦澤送的那套相配的禮服,眼眸中不由自主的氤氳起一層淡淡的霧氣。
她小心翼翼的撫摸著禮服上精致的走線和裝飾,腦海中跟他在一起的一幕幕就像走馬燈一樣來回閃過。她狠心咬了咬牙,將衣櫃重重的關住,擦去眼角潮濕的淚水往蘇父蘇母的臥室走去。
她每天精心的打掃讓房間中一塵不染,蘇母生前養的花開的生機盎然,與窗外蕭瑟的冬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看著桌上蘇父蘇母相擁的照片,手指輕輕撫摸著他們的笑臉,心裏暗暗祈禱今晚一切順利。
天色很快便暗了下來,稀疏的星光點綴在墨藍色絲絨布般的夜空上,街道明亮的路燈投下了一個個細細的光柱。
蘇向晚已經換上了許瑋庭送來的禮服,一頭錦緞般柔順的長發鬆鬆的在腦後挽成了一個發髻,鬢角的幾縷碎發將她的臉型修飾的更加完美無瑕。
她正坐在梳妝台前畫眉,房門被輕輕叩響,她的手一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進來。”
房門應聲推開,許瑋庭身著一件白色的羊絨混蠶絲西裝,墨色的頭發稍作整理,眉眼之間含著溫和的笑意,就像三月陽光照在沉靜的湖麵上,折射出粼粼的波光,他的眼睛落在蘇向晚身上便再也移不開了,眸中流淌著些許暗流。
蘇向晚輕咳一聲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換上一雙七公分高的高跟鞋看起來身材更加修長。“哥哥,可以走了嗎?”
許瑋庭的眉心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當初他千方百計的讓蘇向晚叫他哥哥,可是如今這兩個字聽起來竟然無比的刺耳。他的唇微微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還是咽了回去,臉上始終帶著一抹儒雅的微笑,“好。”
當車子在威尼斯酒店門口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有數十輛豪車穩穩的停在了那裏。今
晚受邀的賓客非富即貴,都是在C市上流社會當中名聲大噪的人物。身著黑色西裝白襯衣的侍者殷勤的走過來拉開了車門,蘇向晚的腳踩在鬆軟的地毯上,就像一隻優雅的天鵝隨著許瑋庭緩緩往會場裏走去。
他們剛剛踏入會場便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自從蘇父蘇母過時候蘇家千金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既沒有出麵接手蘇氏,也沒有被媒體拍下任何照片,眾人都在暗自竊竊私語著她這次光明正大的出席蘇氏舉辦的晚宴是不是意味著蘇氏將迎來新的總裁。
閃光燈不斷地捕捉著她的身影,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被良好家教包裹的貴族氣息更加引人矚目。
這時,白零露端著一杯香檳柔媚的笑著向他們走了過來,許瑋庭的眸光暗暗沉了下來。她視若無睹的輕笑著,身上的黑色禮服將她傲人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