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茉莉姐。”她揚起臉來看著顧茉莉說道,心裏卻始終有些不安。
“道謝的話你們已經說了很多次,我聽得耳朵都要生繭子了,隻希望這些付出能有個好結果吧。”她溫柔的一笑,拉住蘇向晚的手柔聲說道。
隨後,她們又到國貿商場閑逛了幾圈後便各自回家了。
蘇向晚坐在穿梭在車水馬龍之間的車子上嘴角不自覺的氤氳著一絲笑意,她伸出一根手指觸碰著自己的唇,上麵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這麼多天來飄蕩不定的一顆心在見到他的一刹那仿佛立刻便安定了下來,他的聲音、擁抱都是她熟悉的感覺。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將臉上的笑容斂了起來,手指暗暗收緊。
當她提著購物袋推開蘇宅的大門的時候,羅姨便立刻迎了上來,接過她手中的袋子,賠笑說道,“小姐,廚房裏有剛剛燉好的杏仁羹,要不要……”
“不用了,我有點累。”她淡漠的打斷了羅姨的話,剛要往樓上走去,餘光不經意的一瞟,卻落在了正坐在沙發上緊盯著她的許瑋庭身上。
他的臉色陰沉的像積壓了幾天鉛雲的天空,眼眸中帶著一絲冷漠的寒意。蘇向晚驚呼一聲,詫異的問道,“哥哥,你不是去公司了嗎?”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蘇向晚,時間就像在此刻凝固住了一樣,仿佛過了好久他才露出一抹微笑,一如既往的溫和的說道,“晚晚,過來坐。”
“可是我有點累,我想休息了。”
“我說,過來坐。”這短短五個字就像被他從齒縫中研磨出來一般,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薄薄的唇像是兩片鋒利的刀片,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持。
蘇向晚猶豫了一下,一步一步挪到他身邊坐下,心裏暗暗回憶著今天發生的每一個細節,確認沒有出現任何紕漏後心情才稍稍輕鬆了一些。“哥哥有事嗎?”
許瑋庭默不作聲的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一縷她散落在鬢角的碎發,輕輕嗅了嗅她的發香,嘴角緩慢的勾起一個殘忍的笑意。
“晚晚,這不是家裏用的洗發水的牌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今天去酒店是因為茉莉腳痛。你到酒店休息,會無緣無故的洗頭發嗎?你今天,見了誰?”他捏著蘇向晚頭發的手指不禁用力,不經意間便扯痛了她的頭發。
蘇向晚痛呼一聲,皺著眉說道,“哥哥,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疼?你的疼比不上我心裏的萬分之一!你見了慕楦澤是不是?為什麼要背著我跟他見麵?他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告訴我!”許瑋庭的雙眼充血,難以自製的低吼著,他的手緊捏著她的手腕,手中的力道幾乎要把她纖細的手腕捏碎。
她咬著牙不再喊痛,一言不發的看著許瑋庭瘋狂的表情,心裏一陣一陣的翻湧起深深的寒意。
她忽然感覺眼前這個跟她朝夕相處了多年的人如此陌生,他身上濃重的酒精味將他慣用的香水味掩蓋住,她倔強的抿緊了嘴巴,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
“你默認了是不是?你真的背著我跟他見麵?嗯?”許瑋庭的眸光就像那天晚上墜落的流星一樣,好像在幾秒鍾之間便失去了光華,就像一塊漆黑、醜陋的石頭。
蘇向晚慘淡的一笑,抬高了聲調說道,“羅姨,把我帶回來的購物袋拿來。”
羅姨連忙依言恭恭敬敬的把幾個購物袋放在她麵前的茶幾上,蘇向晚從其中的一個袋子裏拿出一支拆了封的洗發水,丟在許瑋庭麵前,冷冷的說道。
“今天跟茉莉姐逛街的時候看到新出的一款魚子醬洗發水,看著新鮮,所以在酒店裏迫不及待的試了一下。不信的話,你可以聞聞看味道是不是一樣。”
許瑋庭的手一鬆,她連忙趁機將手抽了回來。她一邊揉著已經紅腫起來的手腕,一邊涼涼的開口說道,“許總經理,如果你沒有別的事,那我回房間了。”
“晚晚……”他的聲音一時哽在了喉嚨裏,喉結輕微的滑動了一下,“晚晚,拜托你別這樣叫我。”
“我也拜托你,別這麼對我。如果你真的這麼不相信我那就應該建一座監獄將我囚禁起來,讓我毫無選擇的每天隻能看到你一個人!現在你手裏掌控著蘇氏的大權,建一座監獄,輕而易舉吧?”蘇向晚譏諷的勾了勾唇角,站起身來便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