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總,有空嗎?送兩份小禮物給你。”高橋結玄清爽的笑聲從電話那端傳來。
“日本壽司還是生魚片?你應該也知道,我最近忙得焦頭爛額,沒時間陪你喝茶。”
高橋結玄不急不怒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慕總最近心情煩躁,工作壓抑,所以特意送來這些小禮物給你解解悶。下午三點,長安街十二號等你。”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慕楦澤看著已經暗下去的手機屏幕無奈的搖了搖頭,匆匆吃過午飯後又看了幾分報表和文件,便吩咐司機備車往高橋結玄留下的地址去了。
長安街地處外環路口,修車廠和物流站居多,十二號也不例外。紅磚圍牆上布滿了風雨衝刷的痕跡,布滿鐵鏽大鐵門上歪歪斜斜的掛了一塊愛車修理廠的牌子,上麵的一些筆畫早已模糊不清,站在門外隱約可以看到院子裏是一座二層建築。
慕楦澤推開車門站在門口打量著眼前的這棟建築物,大概過了五六秒鍾的時間,他的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他鋒芒畢露的目光落在鐵門左上方一個微不可見的紅點上,他微微點了點頭,輕咳了一聲說道,“開門吧。”
幾秒鍾後,鐵門通過電子控製自動拉開,慕楦澤往裏走了三五步時,高橋結玄卻已經笑著迎了出來,“我就知道瞞不過你的眼睛。”
他脖子裏係著一條厚厚的圍巾,身著一件煙灰色針織毛衣和一條米色的休閑褲,衣角上濺上了幾滴暗紅色的印記。
“這是你們高橋組在C市的總部嗎?”
高橋結玄一邊帶著他往裏走去,一邊笑了笑說道,“可以這麼說。”
“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慕總稍安勿躁,一會你就知道了。”
說話間,他已經隨著高橋結玄的腳步進到了二層建築物裏,不同於外麵的殘破,房間裏的裝修竟然十分精致,優雅高貴的歐式沙發和茶幾擺在靠牆的位置,中間的一大片空地上鋪滿了黑色塑料袋。
“我兩天之前剛剛從日本回來,這段時間以來C市發生的這些事我多少也有所耳聞,可是事情來的來龍去脈我卻不是很清楚。
聽說晚晚的父母因為車禍‘意外’去世了,送你的禮物當中的一個就與此有關。”他一邊煮著普洱,一邊笑著說道,陽光落在他明媚的笑臉上,兩個虎牙微微露了出來。
“你是說,你抓到了當時的肇事司機?”
“嗯……可以這麼說,不過這家夥可不是肇事,而是蓄意謀殺犯才對。”說完,他打了個響指,兩張身材魁梧的西方麵孔押著一個渾身沾滿了血汙,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中年男人一瘸一拐的走到他們麵前。
高橋結玄的目光一時間變得十分淩厲,臉上的笑意也一掃而空,他冷冷的瞪著這個中年男人,緩緩開口說道。
“在你來之前,我已經用我的方法讓他把車禍當天發生的事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並且也留下了錄音存證。如果你想留著他,我就讓手下把他關到地下室裏控製起來,如果你想用他解解悶、消散消散你鬱悶的情緒也無所謂,刀子在茶幾下麵的第二個格子裏。”
那名中年男人聞言不禁雙腿發軟,如果不是站在他身後的兩個人緊緊捏著他的手腕,恐怕他已經癱軟的躺在地上了。
他聲淚俱下的連連求饒,口中不停地說道,“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了……兩位大哥,是我一時財迷心竅。求求你們饒我一命,求求你們了!”
慕楦澤轉過頭來對高橋結玄頷首致謝,從格子裏拿出一把巴掌大的小刀,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那個中年男人走去。他的手腕一翻,小刀在他手中轉了個刀花,閃著寒光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不屑的看著眼前這個涕淚橫飛的男人,冷聲說道,“給你錢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叫段瑞,大哥,你們放過我吧!隻要你們不殺我,我可以在法庭上指證他!”
慕楦澤跟高橋結玄對視一眼,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段瑞有十分好奇。
慕楦澤搖了搖頭,歎息了一下,一刀猛然插進了這個中年男人的手臂上。他慘叫一聲,語無倫次的哀求著。
他冷笑一聲,將小刀粗暴的拔了出來,殷紅的血跡落在木地板上,看起來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