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父頓了頓,恍然大悟的看著他,聲音愈發的冰冷,似乎沒有任何情感,“所以,你的目的就是為了吸引別人的注意,是不是?”
慕謙儒抬起眼來直視著慕父的眼睛,也不辯解,“是!既然你不願意公開承認我的身份,那我隻有自己出手了。”
他蒼老而銳利的雙眼眯了眯,淩冽的鋒芒像一把寒光畢露的匕首一般刺進他的身體裏,“你以為,一顆不聽話的棋子會有什麼好下場嗎?”
慕謙儒毫不畏懼的輕笑著,“我從來沒想過我會有什麼好下場,前二十四年我是在辱罵聲和鄙視的眼神裏長大的,以後的那些年我也不認為我的生活會好到哪裏去。
我隻知道,如果我不放手一搏,鬥過了慕楦澤我就會重新被你拋棄,就像你當年拋棄我媽一樣!”他的眼眶微微泛紅,不甘示弱的盯著慕父。
慕父的臉上依然是雕像般的冷漠,“就算你現在把自己推到了人前,隻要我不開口承認你的身份,你連私生子都算不上。我勸你考慮清楚,分清局勢,你現在能依靠的隻有我。如果沒有我的力量支持你,單憑拆遷那件事,你就會被人從總經理的位置上趕下來。”
他雲淡風輕的押了一口茶,頓了頓又開口說道,“如果你能力出眾,公開認下你這個兒子也並無不可,可是從你進慕氏以來,沒有一件事做的合我心意。如果你的野心大於你的能力,就不要怪我把你一腳踢開了。”
慕謙儒默不作聲的聽著慕父的訓斥,從他桀驁不馴的眼神看得出他心裏很不服氣,可是慕父說的每一句話都正中要害。他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說道,“我知道了,您放心,蘇慕兩家的合作我一定會盡力做好,希望到時候您真的能兌現諾言公開我的身份。”
說完,他便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慕父看著他的背影,發出一聲柳絮般輕緩的歎息。
此時,蘇向晚正在西餐廳裏跟古悅一起吃早餐,她抓起蘇向晚的手細細的打量著這條天價競得的手鏈,讚歎著,“嘖嘖,慕總真是大手筆,要是我就把這條手鏈鎖在保險櫃裏,要不然就找個香案供起來。”
蘇向晚的臉頰有些緋紅,笑道,“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再昂貴也不過是一條手鏈罷了。”
“喲喲喲,說的輕巧。手鏈有價情義無價,不過……慕總眾目睽睽之下把這條手鏈送給你,該不會是在跟慕叔叔公開叫板吧?”
“我不知道,可能是吧。慕叔叔把蘇慕兩家的項目移交給了慕謙儒,他做出這種事來也不足為奇。”
古悅一邊啃著三明治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就是那個私生子哦?前幾天你打電話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不過今天看了看照片,他跟慕總長的很像誒。”
蘇向晚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有些無奈的輕笑著,“大小姐,麻煩你把嘴角的沙拉醬擦一擦再說話。”
她把嘴裏的東西吞了下去,喝了兩口牛奶才繼續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六耳獼猴跟孫悟空長的再像也變不成齊天大聖。”
“話是這麼說,不過他背後有慕叔叔撐腰,未知的因素太多,一切都說不準。”
“安啦,你相信我。慕總的手段我上大學的時候是被金融係教授當做範本來講的,尤其是他在短短十四天的時間裏把一家市值七億的公司收購的那個案例,現在回想起來我都有點毛骨悚然,被慕總當成對手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幸的事。”
蘇向晚看著她誇張的表情不禁噗嗤一笑,“不過我也不希望他們兄弟之間鬧得太難看,我想,隻要慕謙儒肯讓步,他一定會手下留情的,血濃於水不是說說而已的。”
古悅又吃了一個焦糖布丁,偷偷抬起眼來看了蘇向晚一眼,故作漫不經心的說道,“哎,好像很長時間沒吃日式料理了,你上次帶我去的那家日料店還不錯哎。”
她興致盎然的看著古悅有些不自然的表情,調侃道,“是日式料理好吃還是日料店的老板好看?”
她的臉頰飛上了一層可疑的紅暈,眼神飄忽不定,幹咳了兩聲說道,“哪個老板啊?哦~是那個高什麼的吧?我沒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