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中國的一座三線城市。
這座城市裏有著一座三流的大學。
這將是葉辰生活四年的地方,隻是想想都能感覺得到那種無趣,但是相比之前,這裏的生活明顯更加吸引人,至少,不會再有之前的無奈。
這是一座位於二線底端,卻又不至於流於三本的學校。沒有那種極高的知名度,但在這個城市裏又不是一文不值,這很符合他現在的處境。
獨自走在去往學校的路上,葉辰可以說是毫無負擔,背著不大的書包,裏麵已經裝滿了他所有珍貴的東西,至於其他東西,反正是用錢可以買到的,那就不算珍貴。
耳朵上掛著耳機,卻並沒有播放音樂,這種模樣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打攪。
徒步走到了距離最近的車站,他停了下來,看了看時間,大概估算,來接新生的校車應該還有段時間才來。那他就有了大段時間來休息。
看似不甚在意,但是他還是一晚沒睡,早上也沒人叫他起床,所以他索性通宵了一晚,早上起床洗漱完畢後,便拿包出門了。
懶得吃飯,反正睡著了也就感覺不到餓了。
斜靠在座位上,葉辰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他做了個夢,夢裏他身邊站著很多人,他們有說有笑,而他也高興的笑了,他們大聲的叫喊,狂笑。
現實中的他嘴角也出現了笑意。
於是有人輕輕撫平了他微皺的眉,近幾年,尤其是成年之後,他便有了這種習慣。
但是葉辰並沒有醒,那人的撫摸很輕柔,仿佛撫摸著自己的兒子。
葉辰的嘴角揚起,睡姿安祥。似乎真的很久沒有睡過覺了一樣。
輕撫葉辰的手再次將他摟緊,輕輕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葉辰此時隻是聞到一陣香氣,然後繼續昏睡。
女人有著一頭披肩長發,身穿一身黑色皮衣,她就這樣靜靜的抱著葉辰,直到校車到來。
學校的新生已經陸陸續續的集合,車站的車等在那裏有一段時間了,所有的學生都已經上車了,他們在車上討論著新學校。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睡在車站座椅上的,再準確的來說,就是根本沒有人看見那裏有人,而且葉辰也沒有醒。就這樣,所有的一切都錯過的剛剛好。
葉辰沉睡在自己的夢境中,而女人就這樣抱著沉睡的葉辰。
f市的郊區。
這裏有著市裏唯一的教堂,教堂裏也僅有一位神父。今天,這位神父也有自己的任務。
為一位臨死的人禱告!
而且,這絕對不是一般人的葬禮。這有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具榮光的一次禱告。
他這次全副武裝,沒有了往日的懶散,他手拿聖經,走出教堂。
他步行在路上,仿佛走在聖光之上。
一切終將逝去,唯有上帝永存!
“父啊。……永生就是:認識,唯一的真天主,和所派遣來的耶穌基督!”
“我們的救主天主,……願意所有的人都得救,並得以認識真理!”
“在天下人間,沒有賜下別的名字,使我們賴以得救的。阿門!”
神父端正姿勢,手中拿著聖經,為數不多的沒有打嗬欠,也沒有任何中斷。他很嚴肅,此時的她正氣凜然,義正言辭的行使著他的職責。
“行了,停下吧,小陸,我已經聞到那些可惡而且惡心的氣息了,太臭了。”老人用手扇扇鼻子,打斷了神父的禱告。
老人坐起來,將身上的西服脫了下來,隨手放在旁邊,走近神父。
“你們年輕人真是的,都到了這種時候,有什麼不能說的,非要用這種別扭的方式來送別嗎?”老人用手拍拍神父的肩膀。
“我是來送您的,但是看起來,您看起來並不像快要臨終的人呀。”神父依舊端正著姿勢。
“哦,所以,你是代表你所謂的主來接引我的?”老人睜開有些渾濁的眼睛,而且那裏開始爆發精光。
“並不是,我隻是代表自己個人來送您的,並沒有代表任何的主。當然也不會是接引您的。”神父放下聖經,也目視老人,不過依舊尊重。
“你不是接引的使者嗎?不幹這種事了?”老人低頭,將襯衫的扣子解開。
老人露出了他精幹的身體和一身肌肉。他完全不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反而像是春秋鼎盛的年輕人,而且,他一身的肌肉,想來爆發力應該不小,這完全就是殺人機器。
“那裏的東西與我非親非故,我沒有必要卑躬屈膝的為他們辦事,不過,與之不同,您是我的前輩,來為您禱告是我身為後輩應該做的。”
“今天是我第一次見你這麼莊重,怎麼,今天很重要?”老人手裏出現了一把刀,他開始擦拭這把刀。這把刀形似庫爾喀彎刀,這種刀出自唯一的沒有被英國征服的民族,這可是老人的心頭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