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成功氣的摔了好幾件青花瓷,五千名士兵和二十門大將軍炮趕往蘇州的時候,整個蘇州,已經到處掛起了寫著清字的大旗,幾個鄉紳的家丁們穿著自製清軍的號衣耀武揚威,拿著十幾年前的剃頭挑子到處給人剃頭---街上行人剛剛長起來一年的頭發,又被這些現充的清軍官兵們剃了回去。
“執拗什麼?這天下終歸是我大清的,都知道滿洲大兵過境都得搶掠一番,說不定看到你們這些有頭發的不爽,全都砍了,我們現在幫你剃頭,是保你的命,知道不?”一個挑著剃頭挑子的壯漢說道。
“知道揚州十日,嘉定三屠嗎?”
“廢話什麼?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選一個!”
經過了上一次的剃頭,木然的市民們選擇了服從,畢竟,反抗的人已經不在人世了,他們已經化作了土地之下的森森白骨。
不過,那名壯漢的話倒真是說對了,發動此次叛亂的頭目,還真是出於這個想法,才敢於對抗看起來還有數十萬大軍的鄭家。
此時,在蘇州府衙內,一名剃光頭發留著長長辮子,換上了僵屍官服的人正在同叛亂的首領交談。
“真沒想到,在鄭逆作亂的時候,還有此等義士敢於在鄭逆腹心舉起義旗!待到我大清克複江南之際,大家有一個算一個,必定加官進爵!”戴著頂戴說話的這位,是鼇拜帳下派來聯絡的使者,鼇拜為了給朱成功找麻煩,秘密往每個府都派了人,但隻有蘇州府奏效了。
“在下等一直堅信,我大清是天命所歸!”為首一人對著這位打了個千,他知道,他以後的官運如何,全看這位使者如何在鼇拜麵前說話了,“故所以一直隱忍不發,從而積蓄力量,願為我大清效犬馬之勞!”
“隻可惜在下家人不經戰陣,隻是說服了一個千總的原來綠營反正,所以蘇州隨時有可能被鄭逆反撲啊。”言下之意,就是希望鼇拜趕緊來救救自己這個帶路黨。
要不然,知道鼇拜最終能贏,開了天眼又有何用?在勝利之前被朱成功拍死,勝利果實又與自己何幹?
什麼?你說大清朝廷會給自己諡號?然後贈一個官位?
沒錯,這種身後的榮譽對於官員是有用的----前提是你得有後,問題是,要是自己死了,自己全家還能活著麼?
所以,趕緊召喚滿洲爸爸的騎射碎地拳,才是當務之急!
而這位使者看著麵前這幾位新剃了頭的士紳腦滿腸肥的獻媚樣子,心中輕蔑一笑,露出一個你懂得的表情,立時就有人開口說道:“大人遠來辛苦,在下等已準備了些點心與您去用。”
說罷,下人就把一個漆器食盒提了過來,使者提了一下,感覺裏麵挺沉重的,估計是銀子罷。
“這些人還挺識相的!知道吾穿越鄭逆的控製區,直接塞銀子最好帶走了。”當即也露出一副官麵上的笑容回道:“鄭逆縱然有再多的兵馬,也反撲不了了!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