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為什麼撤掉了法力?!我說過我就要沒有時間了!”
櫟嵐不說話,眼睛也沒有看向她,隻是愣愣的看著對麵的牆壁,仿佛還不能接受她變成這樣的現實。
“我再說一遍,你一定要好好的聽著並按照我說的去做。”
“......”櫟嵐還是一動不動,仿若他才是個死人。
“殺死煊祭護法,他是塔爾中的叛徒,就是他協助著聖朝來的外敵將我的頭砍掉的,他要謀權篡位。”
“怎麼可能?”櫟嵐的目光閃爍,“他已經到南部去了啊。”
“他早就心存不軌了,隻是你沒有發現罷了。還有參瞳巫長,他也和外敵一起圍攻了我,隻是我已經將他殺死了,你需要編一個合適的理由散布出去然後查封了他所有的東西。”
櫟嵐猛地站起來,看著怡河激動的說:“對了,你在這裏等著我,我這就去找你的屍體,我是醫生,我能修複你的身體,我能讓你重新活過來!”
“沒用的,我的屍體已經被煊祭用烈焰真火燒毀了。”此時怡河的魂體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不見,隻需一陣風吹來便可將那總是掙紮著要分離的三條魂魄吹散。
“還有什麼辦法......一定有辦法救你,一定有辦法的!”櫟嵐皺著眉頭,費勁心思的想。
“櫟嵐,你看著我。”
“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想啊,快想啊!”
“櫟嵐,你看看我。”
“對了,北山上不是有個女人和你長得同樣嗎,我這就去把她抓來殺死,我一定能讓你的魂魄進入她的身體裏麵!”
“櫟嵐,不要這樣,這不是你。”
“這樣就可以了,這樣你就可以活下去了!”櫟嵐的臉上掛著想到辦法後的欣喜和激動,卻有眼淚一滴一滴的從他的臉頰滑落。
“你知道的,我的魂魄已經不可能再和任何軀體合為一體了,就算是我自己的軀體還存在都不可能了。”
櫟嵐捂著臉蹲在地上,嗚咽著說:“不,不!可以的,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不要這樣,這不是你,不要在這個時候再讓我動搖了,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怡河的影象越來越透明,透過她的身體都可以看到後麵的景象。
“回得去......回得去的。”
“記住我說的話,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保住塔爾中。”
“不,沒有你這一切都還有什麼意義。”櫟嵐的聲音沙啞,哭的沒有一點形象了。
怡河輕歎一聲,“櫟嵐,我們都是罪人。”
“我一直都是你的罪人。”
“櫟嵐,不要這樣,我現在很輕鬆,一切的仇恨都放下了。櫟嵐,我終於得到解脫了,剩下的隻有到地獄裏去贖罪。”
“不!怡河,不要!不要走!”櫟嵐雙膝跪在地上踟躕著前行,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掃著,當觸碰到那扇緊閉的房門時才算停住。
走了?這就走了嗎?為什麼要走的這麼急,我還有好多話沒有和你說,我還有還多的話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啊。
為什麼就這樣走了,為什麼你說完想說的話就走了!
連多看我一眼都不願意嗎......
恰在這時一陣陰風吹動他的發絲,拂過他的耳畔,隻留下一句話:
“我在地獄裏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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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的黃沙好烈,塞北的狂風好大,吹啊吹啊,總是吹不停。
魂魄好輕,魂魄好輕......
“呀,又切著手了!這做菜真是太難了,不做了不做了!”
“蔣副將要有耐心呀,您不是想回去了給您夫人顯露一手的嘛,不切破點皮哪能練成好手呀,您說是不?”
“就你小子機靈!去,給我把這些都收下去,爺爺我再練!”
“嘿嘿,蔣副將,看在我這麼多天來照顧您的份兒您就告訴我一件事唄。”
“什麼事啊?”
“您到底喜不喜歡黃姑娘啊?”
“咦,你個臭小子,你哪隻狗眼看到我喜歡她啦!那就是一個受了傷誤入軍營的農家姑娘,人家等養好了傷就要走了,瞎想什麼呐!去!給我把這些碎蘿卜端下去。”
“是嗎?”
“是啦是啦,你小子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去去去,我現在就去。”
營帳的門簾掀起又落下。
......
魂魄好輕,魂魄好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