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被體內的冰蟲魔化了,渴望著殺人帶來的快感,渴望鮮血帶來的熱度,她殺人如麻,嗜血成性,就快要沒有人性了!
櫟嵐看著她,痛心疾首地說:“怡河,不要忘了你還是個一城之主!眼見著南部和東部的雪山連連崩塌,百信們人心惶惶,擱置勞作,而蒼焰山底的岩漿又日漸沸騰,隨時有崩山湧出之勢,整個塔爾中的滅頂之災即將來臨!你是塔爾中百姓的城主,是他們心中信奉的神明,你要指引他們光和希望的方向啊。”
“不要再說了!”怡河驟然大喝,隻見一道紅光閃動怡河的身子就瞬間移動到他的麵前,單手掐著他的脖頸,目眥俱裂,“你還知道我是一城之主呀,我這個一城之主就連想要好好的活命都得仰仗你才能實現,那這個一城之主當起來還有什麼意思!”
怪於冰蟲的作用,怡河的身體自從十二歲就停止了生長,身材矮小如侏儒,此時要揚手掐住麵前高大男人她必須極力點著腳尖才可以。
才可以伸直了胳膊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
櫟嵐在疼痛襲來時沒有皺一下眉頭,任憑她的尖銳指甲刺進自己的皮肉,然後在指甲紮進去的地方滲出鮮紅的血液來。
“整整一百五十二年啊,一百五十二年來我沒有過一天正常人的生活,不知道平常的百姓人家是如何耕作生活的,不知道他們心中的光我要怎麼做才能夠給予他們,更不知道他們要的希望...嗬,希望又是什麼鬼東西!”
“希望就是我們攻下中原,給塔爾中的百姓們繼續生存下去的土地啊。”櫟嵐說的平緩,字字中帶著一種催控人心的力量。
“不要再想著控製我的大腦!”怡河加大手上力度,“這是你的希望,不是我的!”
“這也是你的希望,是整個塔爾中人的希望!”櫟嵐咬著牙說的一字一頓。
怡河有一瞬間的愣住,大腦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轉而仰起頭笑的一臉陰森,“櫟嵐,櫟護法啊,說白了我就是個傀儡,你和藺冷然的 活 傀 儡罷了!”
櫟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忽的雙手將她的身子拉近毫不費力的抱起來,讓她的眼睛足以與自己平視,看清自己,也令自己在這暗色下足以看清楚她。
“怎麼,你要以下犯上?”
看著她臉上掛上的虛假的笑容,櫟嵐很久才長歎口氣,“我以前給你的那些丹藥是有些苦味,以後你要是不想吃就不要再吃了,我再給你重新煉。”
“我什麼藥都不吃,我要殺人,這樣才舒坦。”怡河將臉龐湊在他的耳邊,媚笑一聲,“你若是以後在我犯病的時候就給我找人來殺,那我就原諒你這次的冒失闖入了。”
“那不是辦法,殺戮隻會滋養你體內的冰蟲不能抑製它,你需要吃藥。”
“我真是奇了怪了,殺戮可以滋養冰蟲,而冰蟲又可以讓我擁有無人能敵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既然這樣我為什麼不可以殺戮?我為什麼要抑製它的生長?我隻有變得強大才可以完成藺老城主的遺願,才能幫塔爾中度過此結不是嗎?”
“不是,怡河...不是的。如今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不需要你再變得強大。而且當年藺城主在你的體內種下冰蟲隻是為了讓你更快的消化學來的功夫,讓它成為提醒你的工具,可不是要讓你嗜血成魔的啊。”
“這有什麼區別嗎?”
櫟嵐頓住,“你...你說什麼?”
怡河又是一聲虐笑,“我說這有什麼區別嗎?......摧毀一個孩子的心太容易了,先滅了她的天真,再毀了她的情絲,然後再斷了她的後路,替她樹立一個終身都要侍奉的信仰......嗬,櫟嵐,還記得這句話嗎?.......你真是太狠了,是你把我逼到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的,如今我殺人成性,嗜血成魔,這不都是你種下的因,得出來的果嗎?”
櫟嵐的力氣像是瞬間都被抽走了,他抱著怡河的雙手散開,身體釀蹌著向後倒退,“你都聽到了,原來當時是你在外麵。”
“當然是我,隻恨我當時沒有站出來看清你的嘴臉,一定比現在更好看!”怡河在脫離他的禁錮之後就閃步後退,與他保持距離。
櫟嵐仿若無力的點點頭,“話都說開了也好,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藺城主已經仙逝,你也已經是塔爾中的城主,在如此大難當頭難道你想要撒手不管嗎?”
“當然不,我什麼都沒有想什麼也沒有做,這百年來我一直都安安分分的做著一個城主該做的事沒有絲毫懈怠,是你,是你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我的忍耐極限,一次又一次的逾越臣主之隔以下犯上,而我,今天隻是殺了幾個人就要忍受你的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