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會親自去尋那兩人,找到之後,我會讓他把關於蔣老頭密謀叛亂的證據統統交出來,...不管使用何種方法”。
看到洛奈皺起的眉頭,她又說,“而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想辦法把沈統領比下去,自己坐上那個位置,然後培養隻聽命於你的勢力。”
“這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分寸。”
“......”
蕭雪轉眼看底下的那群年輕的侍衛,雖然他們都已累得趴在地上耍不動了,而手中的兵器輔械卻一直未鬆。再看高台正對的那麵牆上,還有各個出口手拿長劍站著的人,蕭雪便知道自己剛剛那話說的太早了。
他在這個侍衛府中早已培養了屬於自己的勢力,就連底下的這群侍衛說不定如今都已成為隻聽命於他的人。
還有對麵高牆之上的那一排手握弓箭的侍衛,她相信若是當時自己沒有在關鍵時刻鬆手,他們手中的弓箭定會在下一秒就直穿自己的頭顱。
而她竟然現在才發現那早已蠢蠢欲動的殺念!
洛奈也隨著她的視線向高台底下望去,明了她在為何時出神,聲音卻是很平靜,“你可以從正門出去,不會有人攔你。”
“希望我們近日不會再見麵,...告辭!”
蕭雪走下高台前隻冷冷的留下這一句話,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從正門離開了。
確實如他所說,那些守在門口的侍衛在看到他這麼一個衣著華麗的男人時主動地退到了一邊,沒有絲毫驚訝的,任他一路暢通無阻,直到她出了侍衛府的大門,也沒有一個人阻攔。
街道上一如既往的熱鬧非凡,人來人往川流不息,而走在路上蕭雪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忽的她站住腳,顫顫巍巍的伸出剛剛掐住洛奈脖頸的那隻手,愣愣的看著,有些恍惚。
她蒼白消瘦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身體也是站的挺直,隻是纖細白皙的手在不由自主的發顫而已。
她的手似乎還可以感覺到那脈搏的劇烈跳動,一下一下,震得她的手也隨著節奏一下一下的顫動。她慢慢的將手合攏,使勁合攏,尖利的指甲立刻刺破她掌心皮肉。
看著那滲出來的血珠,她慘笑一聲用手抹去。
走在路上的她決定,回去了就讓霓裳幫她削平這討厭的長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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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禦史辭官休妻,帶著招香閣的頭牌迎花遠走他鄉,家中財產未帶走一份一毫。
當民間傳開這個消息時,沒幾個人是笑得出來的。
自從迎花出事以後,招香閣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尤其是在這個消息傳出來以後,夜來尋歡的人更是寥寥無幾。而今夜,無人。
閑適的聚在一樓嗑瓜子的姑娘們都在抱怨,抱怨迎花走了,連她們的錢路也斷了。都是些才剛入行不到一年的小姑娘,遇到個事就都不淡定了,以為天都要塌了似的。
而那些在這裏呆了兩年以上的姑娘們卻冷靜的很,早就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也是,好不容易有了一次不用接客早點休息的機會,若想要再遇見這等好事,又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呢。
而她們會有這種態度也不奇怪,因為三年前就發生過相似的事情,。是那個頭牌沒有迎花好運罷了,心心念著的男人連見都不可肯再見一麵,最後被人活活打死,到死了也沒能合上眼。
那段時間招香閣也曾門庭冷落,也曾人心惶惶。可還沒過幾天一切就又恢複如常了,趕來的客人數量與過往相比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怎麼會倒閉呢。
所以那些經曆過此事的姑娘們根本不擔心招香閣的招牌會倒,甚至心中還在竊喜。
迎花走了,橫在她們麵前遮住光彩的人沒了,屬於她們的春天才算真的來了。
這本是多麼好的件事兒呀,有什麼可抱怨的。
招香閣頂樓,畫著大濃妝的老鴇站在迎花房間的門前,她的眼睛緩慢又留戀的掃過房內的每一個角落,似乎還可以看見那個美麗又魅惑的女人衝著自己微笑,伸著手向自己討賞,要誇獎。
可眨眼間,卻是物是人非了。
她難過,手下一個活招牌走了,日後要再拉起一個頂嗆的不知又要花費多少精力與財力。她高興,她為迎花選對了人而高興,也為這蒼涼世道還令自己於有生之年見到了真情而慶幸。
長歎一聲,老鴇靜默的將門鎖了起來,然後將鑰匙從底下的門縫中扔進了屋內,轉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