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升上來了,帶著和煦的暖風。楊柳也隨風飄動。楊柳長在一條小河畔,正直春天,綠油油的讓人賞心悅目。
一個少年挎個卡其色的單肩包,雙手緊緊篡著肩帶,慢慢的向前走,白色的帆布鞋和淺藍色的牛仔褲都布滿了泥濘。他紅著眼睛,眼淚蒸發使他的眼鏡布滿了白色的水汽。他靜靜的抽泣著。
突然,一隻手狠狠的拍了他的頭,他吃痛的蹲在地上,捂著頭,眼淚不爭氣的留了出來。緩了一會兒吧,他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輛拉風的自行車,黑色的車身印著妖豔的火焰,車輪轉動還能發出各色的光。車的主人抽著煙,煙灰已經到中間了,但是他任然叼著,任由它落下。
“書呆子,今天的事不會說出來吧!”叼煙的男子邪邪的笑了笑。
“董……董老大,不會,我今天就自己在泥坑裏摔了一跤,怪我自己笨蛋。”卡其色包男子滿臉的恐懼,眼淚已經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慫蛋,看看你那樣,記住就好,明天的早餐記得帶來,聽到了嗎?我不想說第二遍。”
“聽……聽到了,你的作業我明天給你還……還是待會兒送……送到你家。”
“沈洛書,咱們也是鄰居7.8年了,你怎麼還是這幅慫包樣?”他一把抓起沈洛書的頭發,推到了小橋岸邊。
“別打我,我錯了,我錯了!嗚嗚嗚……”沈洛書蜷縮著身子,附近靜悄悄的,沒有一個行人,隻有一直飄蕩的楊柳見證了這一切。
“別tm傻逼了,起來回家,老子還等著你的作業勒,今天交不上來,明天雙倍早餐錢。記住該怎麼說!”董老大說完騎車走了,隻留下一個黑色的背影給躺在地上的沈洛書。
沈洛書又哭了,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他的眼神又一絲怨毒,但是,更多的是恐懼,是害怕,是懦弱。
s市翠軒居,自修建以來房價高漲,居高不下。沈洛書走到小區門口碰到了保安。
“小書,怎麼了?這是給人欺負了?”保安大爺親切的問候。
“沒,楊大爺。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礙事。”接著說了句禮貌話,急匆匆的回家了。
“這小子命苦,給人欺負了都不敢說,唉!”楊大爺推著小推車繼續收垃圾去了。
到家門口,一個中年婦女和男人吵架的聲音從門裏傳出來。
“沈齊,不是我可憐你那個廢物侄子,他早就餓死在街頭了。你還有臉來和老娘要錢給他買東西,你想不想過日子了,不想過離婚。”
“聲音那麼大幹嘛,街坊鄰居都聽見了。這房子還是我大哥的呢!當初我就不同意這麼做,這苦了小書啊!”
“苦了他?你姑娘你不要了?上學不要錢啊?補習班不要錢啊?衣服不要錢啊?還想給他買一套衣服,去年的衣服不能穿了?做你的春秋大夢。”
沈洛書聽到這,用鑰匙開了門,爭吵聲戛然而止。他們看到狼狽的沈洛書嬸嬸林美其先開了口“去哪了?現在才回來,還不去剝菜!還有身上怎麼那麼髒?讓你聽話也不聽?你是想氣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