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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世界之中,教會大橋的精致拱門前。
白遠邁動腳步義無反顧的穿越了閃爍微弱靈光的巨型拱門,逐漸靠近了橋頭這片巨大無比的高台。
似乎是被他的動作所驟然驚醒了一般,一聲刺耳淒厲的咆哮從白遠的正前方猛地傳出,天空之上原本凝固的雲朵似乎也隨著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朝著遠處卷動起來。
吼!
白遠看著幾乎彙聚成滾滾音浪呼嘯而來氣流波紋緩緩地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抬頭凝視著前方掀起驚人景象的高台之上。
越過遮蔽視線的巨大建築所形成的陰影,白遠的視線凝望著那團逐漸開始蠕動並劇烈波動起來的黑暗迷霧微微眯起了雙眼。
在那被建築的陰影所完全覆蓋的高台之上被教會的封印所死死囚禁於此地的怪物在他進入的那一刻就已經緩緩醒來,於隱沒沉睡之處發出了暴虐至極的怒吼,洶湧而至的惡意與煞氣化為浪潮幾乎要將白遠渺小的身軀淹沒。
背後的拱門逐漸開始彌漫起凝實的迷霧將整座拱門完全封閉似乎已經開始形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將白遠與怪物同時困鎖在內。
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
但這和白遠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的身軀就宛如海中永不磨滅的礁石一般,屹立不動,他的麵色就宛如萬載的寒冰森然,冷酷,雙眼之中凜冽的殺意幾乎要從眼角滿溢而出!
壓抑著這具孱弱的身軀腦海內由於精神衝擊所帶來的不適眩暈,還有體內舊神之血在遭遇強大的獵物之後,無比活躍,沸騰的無形呐喊,宛如浪湧的暴虐殺意層層疊疊的衝入他的腦海,一股猩紅的赤色緩緩彌漫在白遠雙眼眯起的狹長縫隙中。
正在他麵不改色的默默注視著前方的虛空,漠然矗立在原地聆聽巨獸憤怒猙獰的咆哮的時候。
轟!
就在震耳欲聾的咆哮還未完全結束的瞬間,一個身形龐大魁梧,約有一棟兩層小樓大小,全身上下覆蓋著濃密,散亂的黑色鬃毛的黑影從高台的蠕動的陰影中一躍而出,帶起陣陣煙塵與氣流呼嘯,猛地落在了他的麵前。
鼓蕩的煙塵四散飛起,濺射的磚塊以黑影的落點為圓心呈圓環寸寸龜裂
巨獸兩隻鋒銳的犄角向著天際延伸蔓延出十數支分叉,直立而起的兩隻毛發濃密覆蓋的下肢血肉虯結,青筋如同長龍環繞,除了直立的模樣讓怪物似乎還有著一絲人類的特征留存,除此之外,這個怪物沒有任何可以稱之為人類的特點!
極端的異化帶來的就是極端恐怖的力量!
緊密而又整齊排列的肋骨分布在它的胸前,將怪物的內髒牢牢保護在其中,但盡管如此,白遠依舊可以隱約的看到怪物內裏蠕動的器官與聽到搏動的心髒正在如同泵磊一般發出巨大震動。
隨著風壓四散吹拂彷如獅子的鬃毛一般的毛發粗狂的肆意飛揚,怪物粗壯無比黑柱般的左臂完美的支撐著它龐大的身軀與淩空飛躍所帶來的巨大動能,深深的錘擊在地麵,砸出了一個龜裂的紋路向外整齊蔓延的巨型凹坑。
在以往漫長的歲月之中,治愈教會的就職人員往往扮演著更加鐵血的獵人角色,他們毫無憐憫的屠殺被瘟疫所感染的鎮民,手段很辣而又抱有真摯的信仰,無比冷酷與鐵血但卻誠懇純潔到了極點,異常的矛盾。
也正是這種異樣的矛盾導致了他們最後的結局,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當這樣的神職人員沉湎於血液躁動與獵殺的愉悅,滿足感之中迷失自我的那一刻,舊神之血也會給予他們更加驚人的力量,讓他們蛻變為真正的野獸!
【教會神職人員曾是教會之中最為虔誠的劊子手,他們殺戮,他們忠誠,他們為了教會至死不渝。但諷刺的是,沉眠於血液之中的神職者往往會蛻變成更加恐怖的怪物】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同樣回以凝望】
神職者怪獸緩緩的低下頭,嘴中呼出了腥臭到極點的惡毒氣流,雙眼之中流露出極端暴虐,殘忍的情緒麵朝著眼前渺小,瘦弱的獵人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嘶吼咆哮。
吼!
但是在它麵前的這個渾身散發著獵人氣息的男人隻是用淡漠的眼神抬頭注視著麵前巨大的野獸,露出了一個以怪物僅存的理智根本無法理解的笑容。
隨後見到他的兩腿錯開,雙手上下虛握擺出了一個奇異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