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木姬將這個寶盒還給我,卻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麼。我輕輕撥弄盒子裏的機關,隻聽“哢吱”一聲,玲瓏盒就被解開了。
玲瓏盒改緩緩地啟開,聽著裏麵咯咯吱吱的聲音,我猜測著——這盒子分明被人給改造過。
“哎呦,還比以前精致多了呢。”我不禁讚歎道,慢慢撫了撫盒子底部的桃花浮雕。
我的手指在桃花浮雕上輕輕摩挲,瞬間就想觸碰了什麼機關一樣,盒子也大了幾圈。
隨後桃花浮雕自己分成兩片,中間露出一個圓孔,少頃,有粉色雲霧輕輕升起,在盒子之間盤旋著。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雲霧化作點點花瓣,在盒子中央擺成小字,看上去仿佛是一篇文章。難道這就是木姬要傳給我的信息?
我在心中默讀著那些信息,卻發現傳遞信息的另有其人。
“師兄陸氏見信如晤,小妹不才受季、向二位師兄所托,兼理天器屬要務,不才恬居高位,避居月隱穀。先於師兄隨侍燈盞下榻聽雨閣,代管師兄之物,乾坤錦囊法器甚多,必是彙聚師兄畢生心血,小妹魯鈍不能盡識其用······”
原來,步纖塵沒有騙我,她真的當了天器屬的當家人,並且她占了我的居所,好像我的所有東西都歸她保管了呢。怎麼可以這樣,知道乾坤錦囊囊括我畢生的心血,為什麼隻還給我一個墊桌腳的盒子?
盒子中間的字跡還沒有消失,我繼續讀它。
步纖塵大概的意思是,她現在繼承了我在天界的所有東西,並且不想物歸原主,於是她覺得非常抱歉,就跟我打了聲招呼。本來我幾乎忘了自己的那些財產,今天聽說這些事兒反而覺得有些舍不得。
到了最後,步纖塵告訴我,她把這個盒子改裝一下,以後就可以隨時給我傳話了。我根據她說的方法,把小手指墊在桃花浮雕之上,心中想著對她的話。
“你確定,這個不是用來監視我的嗎?”我心中暗道。
我盯著那個小盒子,想看看它究竟是怎樣傳遞信息的,等了好久都不見動靜,忽然手上一陣刺痛,再看那個小盒子,此時通體長滿蒺藜,我丟下小盒子。
這姑娘真狠,原來這個盒子不禁能夠傳遞信息,還能夠當做刑具。
小盒子在地上顫了兩顫,又恢複了正常,我悄悄湊了過去,趴在地上仔細的觀察起來,盒中飛起幾行小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被刺疼了吧?自作自受。
“還挺神器的。”我讚道。
於是手按在桃花上,心裏說道:“創意不俗,振興師門有望。”
手指離開桃花,偷偷諷刺她。不一會兒盒子中呈現出:“你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
這丫頭真是給點顏料就敢開染房呢,她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嗎?難不成小時二百年後突然就開竅了不成。
“這個東西不會被別人發現,比飛鴿,乾坤鏡要隱秘一些。你不用擔心,我隻是用它跟你請教問題而已。大師兄事務繁忙,二師兄閉關,現在我能請教的人也就是你了。我們約定好,除了製造法器不談任何事情,好嗎?”
“沒問題。”我回道。
“桃花又開了。”
“你跑題了。”
“我想製作桃花釀,可惜酒窖中的設備壞了。我不知道怎麼修繕······”
“哦,原來是這樣,你倒不必問我。·······你重新做一套工具。那些設備平常,關鍵是酒的配方,在我書房裏常看的那部書裏夾著。”
“會是原來的味道嗎?”
“一定會,隻要你的味蕾沒有壞掉的話。”
良久,不再見步纖塵的回複。我仿佛有強迫症一般,每隔一會兒便要把這個盒子拿起來觀摩一陣,然後再收入袖子中。
如此往複良久,直至深夜。
明月當空,天門山浸在月色中,仿佛脫水而出的白蓮。想此刻月隱穀一定恍如白晝 ,我竟然忘了步纖塵如今是天器屬的當家人,原來公務纏身,所以才不再有回複我的話。
我忽然想起,如今天器屬宣德大殿的早課,一定是她再負責。
我有些擔心她被那幫孩子欺負,比如伏黎會不會暗地裏不服她,靖兮會不會淘氣闖禍。她怎麼處理作弊的學生,以及那些不喜歡聽講的學生。
她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