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省,鬆江市。
迷人的夜色籠罩著閃爍的霓虹,紙醉金迷的生活腐蝕著人的心靈,一切看起來有些荒誕。
天橋上行人寥寥,偶爾路過一對小年輕,還在商量著去哪裏找住的地方,順便憧憬一下夜晚的活動。江邊的風並沒有帶來一絲涼意,反而讓人有種莫名的煩躁。黎君盯著遠處看了很久,內心深處的迷茫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黎君,鬆江人,年齡二十二,無業遊民。這個身份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他總感覺自己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生活中缺少了很多東西。比如為什麼別人有家人自己卻沒有,比如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個城市,再比如自己長得也算是一表人才,為什麼就沒有妹子來勾搭。
更讓黎君奇怪的是,自己的記憶裏麵除了鬆江這個地方再也找不出其他的東西,仿佛自己一出生就已經跟這座城市融為一體。沒有童年的記憶,也沒有家人的記憶,黎君感覺自己是在做夢,一覺醒來已經在鬆江生活了二十二年。
黎君清楚地記得自己已經是第三百八十五次來這裏,每天忙完手頭的事情他總會來這裏呆上半個小時,從遠處看看這座城市,吹吹風,思考人生的意義。
正當黎君準備離開的時候,不遠處一個妹子搖搖晃晃走了過來,黎君皺了皺眉頭。這年頭碰瓷兒的人花樣繁多,以自己每個月兩千多塊的微薄收入極有可能賠不起,所以麻煩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想到這裏黎君扭頭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畢竟天橋有兩端,賠不起咱還躲不起嗎?想到被人訛詐可能要承擔的後果,黎君腳下速度越來越快,生怕那個妹子賴到他頭上。等等,妹子?黎君突然停下了腳步,想想自己單身了二十多年,真是活該啊。
轉身看去,妹子不知何時趴在了地上,雖然天氣熱,但是趴在地上也會著涼的不是?奔著人道主義精神,黎君稍作猶豫便走了過去。隔著老遠黎君都能聞到刺鼻的酒味,不用說妹子是借酒消愁去了。
拍了拍妹子肩膀,黎君問道:“喂,你沒事吧?”
妹子抬頭看了黎君一眼,嘲諷道:“你也想占我便宜?老娘看起來就那麼好惹?”
黎君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既然你沒事那就算了,我要走了。”
如果不是妹子黎君恐怕連問一句的興趣都缺乏,但是這妹子看起來也是個刺頭,很紮手。黎君覺得自己真是多管閑事,好心關懷居然被認為是要占人家便宜,好人真是難做。
正要離開,妹子又拉住了他的衣服,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樣子馬上都能哭出來。很不巧的是剛好有一對小年輕路過,眼中還帶著鄙視,好像黎君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男人真沒一個好東西!你看看人家哭得多傷心,也不知道安慰一下。”
“哎呀,人家的事情咱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免得惹了麻煩。”
“你以後要是敢跟他一樣丟下我,那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