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顏初她已經不在了。”本想還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終是囁嚅成這一句,扶搖伸出纖長的指尖在薄幕之上點了點,便出現了幾行耀眼的大字。
“以神魔之血為引,穿越亙古萬年,以扶搖之血為蠱,結此血咒。以妖神玄冥之身為爐,以軒轅神劍破其肉身,以伏羲琴攻其靈魂,待到子母血咒靈驗時,雙雙斃命共歸去。”
“神魔之血乃是夙玉與顏初的骨血而成,顏初是魔,夙玉是神,老魔尊曾經給了顏初三隻玉玲瓏,其中兩隻都是貫穿著神魔之力,已經被胎兒吸收完成,那第三隻才是真正的天命之書,這是我與顏初共同的責任。”
白瑾冷笑一聲道,“所以,當初的一切都是你們安排好了的?顏初的命運軌跡也都是你們操控著的嗎?那些無辜枉死的人也是你們這盤棋中之一對嗎?顏初這幾百年了可有一天過的幸福?如今卻落的這樣的一個下場?還有我的師尊桐華的死是不是也被你們納入了這盤棋之中?”
白瑾怒紅了雙目,神仙爺爺欲拍他的肩安慰一下,豈料白瑾伸手一揮道,“你讓開!”
“襲……白瑾,你冷靜點,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是誰與我有何幹係,我隻知曉他是你的同謀!”白瑾怒哼一聲,緊握著雙拳。
扶搖歎了一口氣,心係天下又如何,失去的再多,都已經回不來了,比如他,襲夜,他從來不會這樣與她說話的。
“他便是三清爺爺,亦是桐華仙尊。”
站在不遠處的夙玉終是回過神來,他們說了好多,可是他心中一直盤旋著那句話,便是顏初已經死了,孩子也死了,難怪她那兩天神情那麼憂鬱那麼悲涼,她說,夙玉,我一定會成長成你心目中扶搖的模樣,以天下蒼生為己任,不自私,不畏懼,坦然麵對。
這個傻瓜,原來一直都知曉了自己的命運,原來一直不懂她的人是他,就算哄她兩句,她也定會像個孩子一樣露出滿足的笑容,可是自己卻和她說,她永遠比不得扶搖。
顏卿……他想起這些年來,他對她的朝思暮想,他曾經對自己說過,隻要她能來找他,他便會忘記一切不快,給彼此一個機會。
可是不管是顏卿也好,懷夙也罷,他都錯過了。他讓她那麼傷心,她最後離開的時候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他想起之前在寢殿時拿出的畫,她與扶搖,五分容貌,五分性情相像,他在寢殿拿出了宣紙平鋪,他在宣紙之上畫了兩個人,一個是他一個是顏初,兩個人彼此相依相偎,那是他曾經的幻想,在人間執手百年,綠水迢迢,梨花紛飛,他們相依相偎。
畫像畫好之後,那墨跡還未幹透,自己便覺得心髒沒來由的劇痛,疼得冷汗涔涔,腦海之中一直有個聲音在盤旋,好像是顏初的呼喚,他好害怕失去她啊,一路狂飛,就算冷汗浸透衣裳,就算心髒已經疼痛的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