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秀嬌獨自推著大車到後院裝米,不多時又推來了一大車,杜騰和白冉幫著卸車,老遠又看見月紅帶著一堆女子跟了過來。
“這人誰呀?這麼大的力氣?”
“這是個女子還是個兒郎?”
“看衣著當是個女子。”
“興許是個愛美的兒郎呢?”
“你看她那屁股好大,怎會是個兒郎?”
眾人正在議論,許秀嬌猛地回過頭來,喝一聲道:“做事不勤快,手腳不麻利,力氣沒有,本事也沒有,想你們這群婦人,又有什麼用處?”
一聲虎吼,嚇壞了一群嬌娃,月紅趕緊領著眾人處置穀穗去,白冉做了法術,讓雨晚下了半個時辰,眾人忙活著把稻穀全都運進了糧倉。
白冉當即收下了許秀嬌,清風也喜歡這女子,正要去給她收拾禪房,白冉攔住清風道:“莫急,且問問杜兄弟,是想和許姑娘睡一個屋呢?還是分開睡呢?”
杜騰憨笑道:“若是房子不夠住,擠一擠倒也沒甚不好。”
許秀嬌怒道:“我一女兒身,和你一個男子共處一室,成何體統?”
杜騰聞言連忙正色道:“不妥,不妥,掌櫃的,勞你再騰一間房,我是不怕擠,可不能壞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白冉輕蔑的看著杜騰,嘴裏哼一聲道:“不中用的。”轉身拿出了兩吊錢,交給許秀嬌道:“這是酬勞,你且收著吧。”
許秀嬌一擺手道:“我不要你的錢,若是缺錢花了,我且去山下做生意,且按規矩一人一半分銀子便是。”
當夜,白冉在清風房裏留宿,幾度雲雨過後,清風勾勾白冉的鼻梁,道:“當初留客慎之又慎,而今為何敞開大門,見人就收?”
白冉道:“這可不是見人就收,收的都是有本事的人。我想在這山中安閑度日,可也少不了與山下有些來往,這些人將來都能派上大用場。”
又過了兩天,白冉正和陳達在藏經樓下棋,恰逢落頭氏夫婦自城中歸來,告訴了白冉一件事情,寧王來了。
白冉一聽此事,嚇得三魂出竅,正想收拾東西帶著眾人逃命,陳達覺得蹊蹺,問一聲道:“寧王是怎麼來滴呀?”
趙舉人搖頭晃腦道:“是坐著囚車來的。”
白冉聞言,回身一腳,把趙舉人腦袋踢落在地:“狗日的殺才,連話都說不清楚!”
趙舉人撿回腦袋,接在脖子上,道:“寧王是被先生送到雨陵城的。”
白冉道:“不是把他送到金陵城麼?怎麼又送到雨陵了?”
趙舉人道:“原本是想送到金陵,可皇帝不收,非要南下江西,再和寧王打一場!”
白冉道:“寧王已經被生擒,卻如何再打一場?”
趙舉人道:“生擒無妨,放了就是了。”
“你說甚來?放了?”白冉的下頜骨差點沒脫了鉤,
“陛下已經下了聖旨,非要親自剿滅叛賊,還說好了,要給寧王三個月的時間,重整兵馬。”
把寧王放回江西,用三個月的時間重頭再來。
多麼有魄力的一個君王,這三個月的時間足可以給讓他這皇帝變成泉下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