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有些難過(2 / 2)

在場不過三人,嚴蕎蘿果然被她驚嚇的都忘了反應,她雖然跟在蕭慕亦身邊那麼久,卻從來都是離他幾尺的距離,那若即若離的距離將她的耐心都快要磨瘋了,如今,在這鄉野地方,竟然...竟然有人當著她的麵,與蕭慕亦那樣的親近,她竟然真的敢!

嚴蕎蘿覺得自己快要被嫉妒的烈焰焚燒成一片齏粉,但理智卻告訴她,方才衝動的那一嗓子已經有些破壞她在蕭慕亦心目中的淑德的形象了,她收緊手指,將趾甲深深的刺進自己手心的皮肉裏,讓這痛感令自己清醒。

下一刻,嚴蕎蘿鬆開自己的手指,她覺得自己好想放聲大笑,因為,她看到,蕭慕亦冷峻著眉眼,伸手將那女子推開一些距離。

幾家歡喜幾家愁,念槿被他帶了力道的推拒的手腕推開,那一刻,卻是真的恨不得低到泥土裏,她有些自嘲的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即便是她貼上去,蕭慕亦潛意識裏果然是對她抗拒的,不如他同嚴蕎蘿那麼親昵,她茫然的沒有辦法去思考這時候,嚴蕎蘿該是多麼的快意,她隻是覺得,若貼上去的那個人不是她,而是嚴蕎蘿,是不是蕭慕亦不僅不會推拒,反而會將她擁緊?

這個假想,讓她覺得有些傷人。

蕭慕亦眼睨著眼前的姑娘,她方才還紅潤的臉頰,微顫的眼睫如同一隻羽毛掃進他心裏,卻在他推開的瞬間如同失血過多般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在月色的照耀下,更顯得有些清冷的楚楚可憐,那種想要憐惜她的感覺,如同蠶絲裹蛹般,將他絲絲縷縷的纏繞。

嚴蕎蘿快步走近,不由分說的將念槿一把扯離蕭慕亦身旁,她激動的快要歡呼起來,力道也就大了些,加之念槿失神一時不備,被她狠狠的推搡到石桌旁的石凳上,念槿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額角,覺得有些濕糯黏膩。

她聽到蕭慕亦說了什麼,但她又覺得好像那是幻覺,她捂著額角,覺得再一次當了個蠢蛋被人給玩兒了一把。

那些傷心,如果都不是傷心,又從哪裏知道快樂的樣子?

那些過往,如果都不是過往,這些不堪的現在該找誰計算?

那些你和我,如果都從未曾互相捧在手心,她秦念槿繼續死皮賴臉的留在海棠的農莊裏,像個唱戲的醜角般,獨自在跳梁,結果不過是踩低了自己,娛樂了別人而已。

她覺得難過,她從前一直覺得,自己是一隻帶刺的刺蝟,沒有人能夠傷害得了她,可是有些時候,她覺得自己其實也很軟弱,當她把肚皮露在他眼前,那柔軟的如同蚌肉一般軟弱無力的脆弱,輕而易舉就能夠讓她受傷害。

她有時候,其實也想他將她當做女人般放在手心裏疼一疼的,可是沒有,一次也沒有。

“你如今覺得難過了嗎?他傷害你那麼多次,你仍舊原諒他,仍舊不死心,一次次求證不過都證明了他不愛你,何苦。”一聲男音低回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