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將將才將那些極其隱蔽的陰謀搜集夠時,卻收到北漠國二王子的書信,言念槿公主在其手中,若想要換公主一命,須拿小世子當做人質交給他北漠國,幸而這封書信第一手並未到公子手中,而是落到了小世子手裏。”
“小世子救母心切,便自作主張的同意了此提議,等到我家公子知曉之時,此事已經木已成舟,同意的拜帖已經送往了北漠國,故而,那段時候,公子便知曉,同北漠國的戰炮隨時便要開啟,隻是公子也著實擔憂夫人,便打算親自潛入一趟北漠國。”
“隻是,隻是公子日日撐著,便是鐵人也有吃不消的時候,衛大人實在瞧不過公子如此,便攔住了他,要他先行安心養病,一麵四處替公子求醫,接著…接著,夫人您…便喬拌成老先生,入了宮,之後的事情,夫人您大概都知曉了。”
念槿踉蹌的退後了兩三步,“你是說他在意我才如此的?嗬嗬,怎麼可能,他一向對我避之唯恐不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行書冷黑著一張臉道,“夫人您隻瞧見表麵上的,何時曾真的用心體會過公子對你的情誼?”
“起初時,公主您一心一意的想要留在公子身旁,為了此,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可是皇上對蕭家早已忌諱深沉,恨不能處之而後快,那時候若公子但凡表現一絲絲對公主你有情誼,無疑是要被拉入這一趟渾水當中,若有一天,皇上真的端了蕭府,公主必然受此牽連,是以,公子寧可對您不冷不熱,也不願公主涉險。”
“雖如此,戲園刺客那日,公子為了將刺客的注意轉移到他身上,不惜以身喂毒,自願中了一劍來替公主擋傷害,又擔心公主武藝不夠精,親自扮作黑衣人教習公主功夫,這些不可謂不用心。”
“後來公子了解到瑾妃的事情後,又想方設法令瀲月扮作巫女替公主您開脫,終於好不容易皇上打消了疑慮,太子叛亂之時,公子不惜調來欒城之兵力以助皇上平亂,皇上感念公子衷心,賜婚公主與公子,公主可曉得,那時候,公子多開心嗎?那段日子,公子命撫琴連小少爺小小姐的繈褓之物都備好了,可是天意不遂人願,瀲月被皇上識穿了,公子為了將線索繞遠,又是一番操勞布置,因不願公主您受委屈,故而將婚期退後了些許時日,隻想給公主一個不留遺憾的成親禮,公主您呢,您卻因對公子的誤會,而選擇了毫不留情的決絕離開,一離開就是五年。”
“便是公主您當初真的誤會了公子,如今有了小世子了,公子花了那樣的心思娶了您,即便是鐵石,也該感覺到他的情誼了,可是公主您呢?您可有半分感念過公子的情誼,可有半分體會他的苦心了,公主您隻顧自個的感受,卻全然沒有看到過,公子是如何為你付出的!”
天邊的最後一抹血色殘陽褪盡,如同念槿麵上褪盡的血色,她喃喃道,“不可能的,如何可能,蕭幕亦他……”他如何可能會如此愛我,如何可能?
若他當真如此,那她這些年的愛恨與癡怨,豈不是都是一場絕大的笑話?
他有一萬個理由不愛她,卻沒有一個理由可以說是愛她的,他如何可能會愛她?這簡直是件荒謬之極的事情。
恍而,她似想到了反駁,辯道,“這又是哪個教你說的?他怎麼可能會對我如此的情誼,我不是癡傻,不是看不出愛與不愛,他怎麼可能會愛我至此,若是愛我,他如何會做出謀反的事情,即便父皇對我再如何,畢竟是生我養我的父皇,他隻是利用我而已,隻是利用我。”
行書嗤笑一聲,“公主的身份,公子何須利用,若是沒有公主這身份,公子怕是要輕鬆一百倍,公主說公子謀反,敢問公主,是哪一隻眼睛看到是公子謀反了?”
念槿怔住,恍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他親口說的,他親口說的,若不是他,他何苦承認這些。”
“公子此人,若真是想要謀反,又何至於懼怕那悠悠之口,何至於要一個巫女鳳後之說來堵那悠悠眾口,當真了解公子便該曉得,公子此人做不出如此的事情,之所以承認,那便是那日前太子帶著餘部,趁宮門空虛之際,潛入宮內殘害了皇上,被公子撞破後,皇上竟然下遺旨,要立秦薛為皇,並……登帝位便要其下旨除去念槿公主,公子這才為了不遵遺旨,奪了帝位,對於那九五之尊的高位,公子何曾放在眼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