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福至心靈,提筆刷刷落了字,寫完自己念了幾遍,很是滿意,當下裁剪成字條,卷進竹筒裏。
她得意的摸了摸身旁的信鴿灰毛,灰毛很不甘願接受這個名字的咕了兩聲,撲騰了兩下翅膀,這是她臨走時跟蕭幕亦討的,為此還發了誓,決不會將她剝毛烤了吃,蕭慕亦才依依不舍割愛的。
將竹筒綁好到灰毛腿上,輕輕捉起它從窗戶放飛了出去,扒了裘襖歡喜的爬上軟棉的大床,香甜的睡去。
蕭慕亦修長的手指上,落了點滴晶瑩的雪粒子,很快融化,灰毛撲騰騰的降落在窗門,他原以為灰毛是自己逃命回來的,卻看到了它腿上綁著的小竹筒,摘下來展開一看,唇邊就有了笑意。
‘此刻你一定還在呼呼大睡,不曉得錯過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吧。’念槿生動的得意樣子瞬間躍然腦間。
他提筆,又擱下,她既然這麼歡喜而得意,不如就讓她得意得意。
一夜蒼忙白雪已皚皚,再開窗時窗頭已經簌簌的落了厚厚的冰涼,念槿撲出門外,一片浩瀚寂靜的雪白,她欣喜的捏了一個團,踩著桀桀的雪聲奔向禦書房。
柳翠手中提著狐裘披風和裘帽跟在後麵追著道:“公主,公主,下雪了天冷,您先護暖了再玩啊。”
念槿一口氣跑到禦書房,禦書房內,皇上已經下朝正在批改奏折,麵色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骨,華妃溫柔的替他泡了第一杯落雪茶,皇上的厚掌搭在華妃芊芊玉指上,華妃目光含著柔情的望著皇上。
念槿風風火火的闖進來,柳翠跟在後麵叫著,“公主,天寒,先戴好帽子啊公主。”
一室的溫柔繾綣情深被破壞的渣都不剩,皇上撤了手,麵色黑了黑,尷尬的虎著聲音道:“又這般毛毛躁躁的跑來做什麼,越發沒有公主的樣子了。”
念槿瞅了瞅自家父皇又瞅了瞅麵色含羞的華妃娘娘,撒嬌道,“父皇,下雪了,槿兒想要出宮去尋一些夥伴打雪玩,懇請父皇恩準!”
皇上臉色已恢複威嚴,皺著眉道:“宮外的雪難道比宮內的雪要下的白一些,厚一些嗎?你當真是被朕給慣的越發沒規沒矩了。”
華妃巧笑了一下道,“公主年紀尚小,貪玩點也是人之常情,皇上何必置氣呢。”
“還尚小,靜婉公主十三歲時已經出嫁為人/妻,哪個公主像她這般大還一副小孩子一樣就曉得玩鬧。”
念槿精神頭一震道:“那父皇替兒臣做主,將蕭幕亦許配給兒臣,兒臣出嫁了,自然就隻會去煩著駙馬而不會再煩著父皇了。”
華妃見皇上一副皺著眉頭,不悅的要發怒樣子。
“公主切不可,”華妃踱步走到念槿跟前,小聲的說,“沒見到皇上現在正在為國事操勞嗎?公主與蕭侍郎賜婚之事也不是一日兩日可定的,這事需從長計議,公主還是不要在這當口惹惱皇上為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