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吊古風霜裏!(1 / 2)

芸芸浮生,崢嶸軒峻。

我平生自認為對瞳瞳是比較了解的,可是如今卻有些看不通透了。

夢中那個如太歲神的男子,如狼毒花般的俊眼修眉,讓人見之望俗。

也許……

我被自己心中生出的那個齷齪的想法嚇了一跳,忙匆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整了整自己的衣冠。

隻是,這一拍……哇塞……好有手感……這還是我的胸嗎?

最近或許是道行深了的緣故,我的胸前果真添了幾量肉,突然自己變得有女人味兒了,讓我受寵若驚中帶著點樂不思蜀。

瞳瞳仿若看透了我的想法,甩著尾巴露著邪魅的高雅笑容問我手感怎麼樣?

我說不錯不錯,非常不錯,手感非常好。說話的同時不忘在自己的胸脯上繼續掐了掐,得意忘形中卻忘記了自己麵前還有一條異性金毛犬。

這一刻,我承認了。並不是隻有男子喜歡摸胸的,女子也喜歡,尤其是我這性感的女子更喜歡沒事時總愛在自己的胸前掐上兩把,並且嘴裏還會不停的嘟囔著大一點,再大一點這樣的混賬話。

瞳瞳或許被我這放肆的舉動嚇的不輕,本是想幹咳兩聲打斷我的舉動,誰知他咳嗽了二十聲我也沒能停下自己的動作。反倒是他自己咳嗽的感冒發燒了。後來瞳瞳解釋說他得病原是昨日披星戴月的守我受了風寒,如今看著我這令他渾身血如火燒的畫麵才又起了高燒。

我這才相了信,終究怪他咎由自取。

我看著微微眯著眸子的瞳瞳甩著尾巴跳上了洞口旁的石階上,那姿態顯的他毫無防備。

這時我在想如果瞳瞳真有副人的皮囊的話,應該長的很寒顫。因為金毛犬的自信是要有的,但若欲矜其敏的話,往往會貽笑大方。

瞳瞳說,小葛你不希望我變成人嗎?

我嚇的腿一哆嗦,隻得侃侃問道你會變成人嗎?

他有些委屈的聲音嘟囔著傳來說,怪不得關觀對他說《道德經》中雲“自我者無功,自矜者不長”又言“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今他自認為無欲無求,卻偏偏要栽到我手裏,真是一物克一物。

我當做什麼也沒聽到,忙匆匆掂著腳板子繞過布局錯落有致的池棺水榭,穿過虛無縹緲間的千溝萬壑,來到了煙籠寒水月籠沙。

關觀一如既往在銀浪滾滾群峰隱中的一棵鐵樹下的瓦灶繩床上打坐。

我淙淙把自己的心折成了一隻酒盞,酒盞中的長明燈下不時閃爍著格桑花的水彩古方,像是誦經一般念著秋風起兮雁南翔。

風塵月夕,蓊蔚洇潤。

那年在弱水湖畔,關觀對著弱水三千贈與我一隻精致的酒盞。那時我因妄自菲薄身負重傷,氣息奄奄躺在他的懷裏。關觀麵露不忍便從胸口中取出了這個寶貝。

那時我目光短淺,年少無知。並不知道他給我的這酒盞竟是他悵然河神自己的心。那酒盞中有他大半生的修為與靈氣。

直到後來關觀把摩扇麵授予我做法器,我才逐漸明白原來為什麼我能像他一樣駕馭得了摩扇麵。

而如今歸真返璞後的管中窺豹,對於他來說卻顯得如此的苟延殘喘,顧此失彼。

我壓低了嗓子咳嗽了聲,好久不曾叫過他的尊稱,如今顯得有些生澀。頓了好久,卻還是沒有出聲叫他一聲師父。

倒是他先開口喚了我一聲小葛,把我叫到了跟前,說是有任務交與我去做。

天似蒼穹,籠蓋四野。

做他弟子多年,如今是他第一次開口讓我去做任務,我有些心驚膽戰。

關觀甩著胡須纏在了我的腰支上,把我擼到了他麵前。這一刻,不知為毛卻總讓我想起前段時間我躲在九重葛花叢中擼串串的一幕,讓我很不願意去細細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