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洋小姐,請問你有意回中國發展自己的模特事業嗎?”喬洋愣了愣,看著前麵說話的一個中國記者,露出一個職業性的笑容,“不好意思,暫時沒有這個打算,似乎中國的市場不太適合我們…”記者尷尬的賠著笑,她沒想到喬洋會這麼直接的拒絕了這個請求。喬洋仔細看了看問話的記者,眉宇間竟然有一絲絲熟悉的感覺,‘和他好像…’喬洋的思緒被前來的經紀人汪婷打斷了,汪婷熟練的結束了這場記者招待會,便帶著喬洋走了,喬洋的心還停留在那個中國女記者身上,“喬洋,我們今天晚上要回巴黎了!”汪婷說道,久久不見喬洋反應,便也無奈的不在說話,她知道在喬洋心裏有一片禁地,一片她多年都未曾踏足過的國度。忽然喬洋轉身回到現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喬洋會回來,“你叫什麼名字?”這次再也沒有職業性的笑容,隻有小女生般的渴望,這是汪婷這幾年從未見過的,她帶了喬洋5年,第一次有了正常人的感情,“你好,我叫施洛,施易軒的妹妹…”喬洋被定格在原地,施易軒——這個令她刻骨銘心的名字,喬洋苦澀的笑了一下,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倒,被後麵趕來的汪婷接住了,汪婷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施洛,她總覺得這個小女生身體裏潛藏著能夠摧毀喬洋的因素,可是不知為什麼又覺得她的眼神裏滿是善意,汪婷尷尬的帶走了喬洋,她不知道喬洋和那個女記者之間有什麼,但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能威脅到喬洋。
“喬洋,你必須今晚跟我回巴黎!”汪婷的口氣裏全是不容置疑,她生怕喬洋會再去找施洛,她必須帶走喬洋,立馬帶走她,喬洋沒做出任何反應,隻是漫無目的的跟著汪婷,她的心裏亂成一團了,十年前她從傅家出來就沒打算在回去,喬洋的眼眸深處不禁的泛起了微光,不知是恨他,還是恨過去的一切。喬洋跟著汪婷回了酒店,喬洋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她目光呆滯的看著外麵的風景:
“都給我住手…”喬洋揚起紅腫的小臉,朝著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一張黝黑的臉印在眼眸,施易軒瞪著旁邊的幾個女孩子,伸手牽起喬洋的手,不禁的打了個冷顫,他把喬洋拉出包圍圈,頭也不回的把喬洋帶走了,隻留下那幾個女孩站在原地,他直徑把喬洋帶到了後花園,他看著她紅腫的臉,和她那倔強的眼神,施易軒不知為何有些惱怒低聲吼道“你是笨蛋嗎?她們欺負你,你為什麼不叫人?為什麼……”施易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他頓了頓,沒在繼續說下去,他伸出手想要摸一下那受傷的麵頰,卻不想被喬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住了,喬洋用力把他推開,大吼道“你和她們一樣,一樣的假惺惺!”對於喬洋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施易軒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喬洋的意思,當他準備開口詢問時,喬洋已經轉身走遠了,他看著喬洋的背影,心裏深處不免狠狠的疼了一下。他搖了搖頭就跑去花園幫爸爸的忙了,喬洋回到房間裏把門反鎖著,她拿著問管家要來的冰袋輕輕的敷在被扇腫的麵頰上,她至始至終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在傅家的地位,更清楚的明白眼淚是沒有用的,隻有堅強,隻有擁有實力才可以在傅家生存下去。
“易軒哥哥,你回來啦!”傅溪小跑到施易軒麵前,搶過他手裏的剪刀,轉身就跑,“傅溪,你小心點,別傷著了!”施易軒的聲音有些著急,但還是透露出淡淡的溫柔,在他眼裏傅溪就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天真無邪,聚集萬千寵愛於一生的幸運兒,他擋在傅溪的麵前,奪過她手裏的大剪刀,略帶絲絲惱怒的說道“以後不許你碰這麼危險的東西!”他盯著傻笑的傅溪,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揉了揉傅溪的頭發,眼神裏全是寵溺。站在窗邊的喬洋把這一切盡收眼底,隻是微微的一笑,她很早就見過這個叫施易軒的男孩兒,是在傅溪的照片牆上,傅溪和這個陽光男孩兒的合照,喬洋討厭他,就像討厭傅溪一樣。喬洋的思緒被一陣敲門聲拉回了現實,喬洋放下手裏的冰袋,打開門,發現是一個女仆,“喬小姐,傅先生讓你去他的書房。”喬洋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應和,喬洋在女仆走後,回房間照了照鏡子,看著有些消腫的麵頰,有些苦澀的味道,她伸手輕輕的碰了一下,不免有些吃疼,她走出房間,去到傅景程的書房,當她走進書房的那一瞬間,忽然有種回家的感覺,一切都是媽媽喜歡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他為了紀念媽媽,喬洋寧可這一切都是錯覺,她不相信他還愛媽媽,媽媽等了他一生,愛了他一世,可是卻隻得到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洋洋,明天你去傅溪所在的學校上學吧!手續都給你辦好了!”在傅景程的語氣中全是的是愧疚,連任何的愛都找不到,喬洋的眼神越發的冰冷,淡淡的說道“我不想和她有任何聯係,所以不用麻煩了,我是不會去的!”喬洋的倔強像極了喬曉芸,“洋洋,傅溪是你的妹妹!”傅景程微微的皺了皺眉,喬洋能明顯得感覺到他的不悅“謝謝你,不過不用了!”喬洋好像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她特意把‘謝謝’二字咬的特別重,她不想欠傅家任何東西,更何況是傅景程的愧疚呢,喬洋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傅景程還想在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才發現喬洋已經走遠了,在喬洋眼裏傅家的任何人都和她沒有一分錢的關係,她恨不得馬上逃離這裏,喬洋回到房間裏收拾自己的所有東西,她不想留下任何東西在這裏,不想留下任何痕跡,來提醒她,她身上流的是傅家人的血液,忽然喬洋在箱子深處摸到了一隻小盒子,她把它取了出來,總覺得好熟悉,在哪裏見過,她打開小盒子,發現裏麵是一枚戒指,她清晰的記得傅景程手上戴著一枚這樣的戒指,這是她媽媽生平最珍愛的東西,她盯著戒指看了很久,她取出戒指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麵淒美的景色,一抬手便希望媽媽和他的所有感情就此結束,忽然身後有聲音響了起來“洋洋,你在幹嘛呢?”傅景程依舊是一副愧疚的表情,這些眼神在喬洋眼裏都是厭惡,喬洋縮了縮身後的手,就像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傅景程見喬洋久久不回答就自己走了進來,他的眼神瞟到了床上的小盒子,他深刻的明白這個盒子的含義,他激動的打開盒子,卻發現裏麵空空如也,他轉身看向站在窗邊的喬洋,“洋洋,你知不知道這裏麵的戒指在哪裏?給爸爸好不好?”傅景程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想努力的保留他和喬曉芸的一切,任何一點點都好,喬洋抬頭看著他,隻是苦澀的笑了一下,她竟如此厭惡眼前的男人,如果不是媽媽,她寧願和這個男人沒有一絲瓜葛,傅景程久久沒有得到回答,瘋了一般的衝上去抓住喬洋的肩膀“洋洋,你最乖了,給爸爸好不好?”喬洋的肩膀被捏的生疼,眉頭微微皺起“你放開我,你有什麼資格拿媽媽的東西?你根本不配。”喬洋對著傅景程大吼道,傅景程微微鬆開雙手,喬洋趁機快速掙脫出來,傅景程的雙眸對上那雙冰冷的眼睛時,他就知道自己輸了一切,在喬洋眼裏他就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似乎連愛她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