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1 / 2)

剛下車,海風就迎麵地撲了過來,帶走了樓夜雪身上積了一寸厚的塵土。腳步不穩的扯著在車上屢遭蹂躪的背包,以自以為快的速度往僅存的一張空椅子走過去。

在那個破爛到回收都嫌費勁的車上擠了十幾個鍾,在下車前樓夜雪都還在想自己會不會成為在上麵第一個光榮的人。不過下車了情況也沒多好,頭暈得厲害,車上那股怎麼去都去不掉的油漆味作了不少貢獻。司機那態度,妥妥的欠收拾,好像不熏死幾個人對不起他那極低的車費。

在旅遊旺季來這種著名的旅遊景點,除了人,你就別奢望能看到些什麼東西。樓夜雪看著一沙灘的肉帛相見的人,頭皮直發麻,本就不聽話的胃抽搐似的抗議著,再不找個椅子坐坐,她都怕自己直接往鋪滿垃圾的沙灘上趴了。

不過,觸手可及的休息地眨眼瞬間被一墨鏡男占了。一雙修長的腿擱椅子上抽風似的抖著,左手拿著手機,笑得無比燦爛地吐著外星語,右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夾雜一支煙,嫋嫋的煙霧冒得正歡。

樓夜雪有種仰天長嘯的衝動,幹嘛聽林沐塵那家夥的話,大老遠的過來受罪啊!

風輕揚掛了電話,摘了眼鏡,看人的第一眼,直奔要害,眉中,胸口左方。

定了一下神,整個人卻像變了個樣,目光像一把刷子一樣使勁地往兩步遠的樓夜雪的身上刷,嘴角還勾著一抹邪魅的笑。

臉長得很清秀,就是臉色差了點;眼睛很漂亮,瞳孔漆黑柔潤;手也好看,修長纖細。但是眉頭擰成了麻花,明顯年紀不大,稚氣未脫!

掂量了一下,60分吧,勉強及格!

樓夜雪不知道自己瞬間被人由頭評價到了腳,還得了一個剛剛及格的分數。但被人這樣看著,雞皮疙瘩迅速而有效地占領了身上所有的陣地,脊背一股壓抑不住的,隻有見鬼時才有的一絲絲的涼意猛地往上竄。

其實不管風輕揚怎麼收斂,那雙眼睛射出的光始終帶著一個狙擊手的尖銳和淩厲,像一把刀。

風輕揚看著樓夜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左手一直捂著腹部,好像很難受,可是莫名就覺得很有趣。

“我說這位小姐,”風輕揚的手指來回在樓夜雪身上指了一遍,“我說你這狀態往我麵前站,不大好吧,好像我怎麼了你似的!”

樓夜雪直接在蹲了下來,手一直按著瞎折騰的胃,臉刷的一聲沒了血色,但聲音還算平靜,“我說大叔你能不能騰個位子我坐坐?”沒看到我不舒服嗎?

風輕揚在她麵前蹲了下來,看得出她是很不舒服,“如果我說不呢?”

樓夜雪抬頭看了她一眼,“你是男的嗎?有點紳士風度好吧?”

“有哪裏讓你懷疑我不是男的啊?要不要我給你證明一下?”風輕揚挑眉笑了笑,直接動手脫上衣。

“大叔,脫上衣是證明不了什麼的?”樓夜雪半點不尷尬地往他身上瞧,順帶還笑了笑。童年時期在軍區大院度過的人能害羞到哪?

不過,這身材不錯!

風輕揚脫上衣的手頓了頓,遇上女流氓了?“行,你想看,我照脫!”說著手就扣上了牛仔褲的皮帶,一把解了開來。

“喂,你們在這幹什麼呢,這是要野戰的節奏嗎?等等啊,我架個攝像機!”一個三十出頭的胖男興奮地擺弄著手裏的攝影器材,笑得口水都快往外流了。

“滾!”和諧的男女合音爆了出來。風輕揚慢條斯理地扣好皮帶,冷冷地看了男人一眼。後者頓了頓,以每小時120的時速迅速消失不見。

“大叔,不脫啦?”

風輕揚轉身看著樓夜雪蹲著,笑得一臉痞子相,“你年紀很小啊,大叔大叔的叫得那麼順口?”

“不用看,我都比大叔你年輕那麼十年八年吧?就算不是,大叔你看看你,皮膚暗啞無光,一看就是不注重保養的主,就算你現在跟我說你四十我都信!”

風輕揚第一次遇上那麼能侃臉皮又厚的主,但明顯他本人更勝一籌,“男人四十一枝花,小姐你四十的時候都能顯示出八十的肌齡!再說了,你看看你,這皮膚蒼白如紙,一看就是行將就木,活不到四十的主。”

遇上對手了!

樓夜雪按著被氣得更痛一層的胃,“跟我一女的爭大叔你有意思嗎你?”

“女的?我不知道啊,你要證明給我看嗎?”風輕揚坐到椅子上,挑眉看著樓夜雪被氣得冒煙。

樓夜雪你你你的半天,說不出話,總不能真的在這脫衣服吧?“大叔你太沒風度了!”

“你再叫我大叔,我更沒風度!”想我24年華,開口閉口被人大叔大叔地叫,怎麼弄這麼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