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銅鎮,以銅礦出名,因背靠黃河碼頭,街道閣樓林立,是一個坐實了靠山吃山的城鎮。
滾!髒鬼,不要髒了我的門,這是你坐的地方嗎?
“”阿福、阿福,死哪去了!快趕他走,臭死了!“
一個滿身金銀的胖女掌櫃滿臉猙獰的對著一十二歲的年輕男孩怒吼著,男孩睜開眼,拍拍身上滿是洞的綢服起身,對著胖掌櫃笑著說:這不是想沾點寧遠閣的福氣嗎!您要是不喜,我馬上離去即是。
快滾!
“喲!這不是丁楓少爺嗎?又夜宿街頭了。”一路過的胖婦說道
啥,丁楓少爺,是清寧縣碼運大王丁家嗎?胖女掌櫃問道。
“李掌櫃,可不是嗎!不過人家少爺變成無家可歸了!聽說丁家家主丁寧半年前走船時,台風刮了,沒回來,連屍體都沒見到,他就是丁寧的兒子丁楓,現在他二叔丁奉掌家,不知家中何故,經常看他留宿屋簷,也是個可憐的孩子!“胖婦說道。
丁楓聽著心裏一酸,慢慢的走出寧遠閣,往鎮外走去。
自從父親出海未歸,母親生他時因難產死亡,丁楓一直感覺天命弄人,今家主落二叔手中,不但未給予照顧,而且連把侍奉的丫頭都叫了回去,稱家中拮據,無法維持下人開支,結果全給了他堂妹使喚了,正常飲食都要自行去家中夥房找,連府中下人對他都是冷潮熱諷的,為此丁楓時常獨自出外買醉,夜不歸宿,這次未歸家半月有餘,想想這身衣服也該回家了。
從銅鎮到清寧縣走山路有一個小時路程,滿山遍野都是挖掘的痕跡,下大雨時大山也時不時的出現泥洪流來發泄自己的不滿,這就是一個以生態換來的民生城鎮,到了縣城丁楓徑直往家中走去,往後門一閃進了側院,空落落的,從父親過世,從熱鬧的前院搬到了後院,冰熱兩極的變差,讓剛開始的丁楓著實受不了,半年下來,除了睡就是吃,本事沒學會,倒把這一身傲氣磨得差不多了,正值晌午,肚子不爭氣的響了起來,往夥房走去,隻聽到旁邊幾個小廚嘲笑說道:“喲,這不是丁大少爺嗎,上次被丁小姐打了,失蹤了半個月,怎麼回來了。”丁楓也不理會他們,因為晚了幾分,隻剩下點剩餘飯菜,墊補了點,準備每天的課程,睡覺!唯一讓他感覺到這是家的,也隻有在睡覺的夢中了。
晚上黃昏,丫環小芬跑來叫道:楓少爺,家主喊你!
葉楓從夢上醒來,鬆鬆了懶腰,道:待我梳洗一翻就來。
主堂上,主建築的主體上用黃花梨雕刻的雙龍戲水,一顆碩大的夜光燈放在中間,丁奉坐在上位眯著眼,一股上位氣勢讓邊上下人頭不敢抬,邊上站著管家丁來順(隨丁楓祖父至今),眼光淩厲的盯著門外,“楓少爺來了。”丁楓走進主堂,一身未換下的衣物,額外顯眼,丁奉睜開眼睛,道:“楓兒,丁家是這樣的家風嗎?連衣物都這樣了,身為丁家嫡係長子,丁家還有臉嗎?”
二叔,我一直這樣的,你不用介意,回去換聲便是。
哼!你父親走了,你準備就這樣過一輩子嗎?餘家小姐家怡也大了,你倆是父親訂下的親,阿順,找個日子把這事提下,早點娶過門管管他,都成什麼樣了。丁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