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由黑色巨石建造而成的宏偉巨殿深處,有一個巨大的王座,王座之上,一個頭戴高冠,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單手支著下顎,眼神漠然的看著大殿中央。
大殿中央站著一個持劍的青衣少年,少年唇角流著鮮血,雙目之中噴著怒火,仿佛要將王座之上的男子燒成灰燼。
少年伸手擦去唇角的鮮血,堅定的說道:“我一定要阻止你,我要告訴人們真相。”
中年男子淡漠的說道:“真相?什麼是真相,真相就是事實,而事實往往都是殘忍的,想必你現在一定深有體會,但你知道真相又能怎樣,除了讓你更加痛苦,更加無助。”
“想阻止我?你憑什麼阻止我,難道就憑你手中的劍,真是自不量力。”
少年用力握緊手中的劍,問道:“為什麼?”
中年男子譏諷道:“你是不是覺得這事很沒道理,因為這世上本來就沒有道理可言,隻有實力為尊,你無法改變這一切,是因為你實力不如我強大,拳頭沒我硬,等你有足夠實力的時候再來跟我講道理,可惜你等不到這一天,你的命運早已注定,我來注定。”
少年不再言語,堅定的舉起手中的劍,無數道劍意憑空而生,大殿四周堅固的牆壁上出現一道道深深的劍痕。
少年向著中年男子一劍斬下,無數道劍意隨這這一斬來到中年男子身前,下一刻就要將他絞滅。
中年男子絲毫不在意這些威力巨大,輕易就能將人撕成粉碎的劍意,輕輕抬了抬頭,將目光從少年身上移到劍意之上,隻是一眼,漫天劍意就如烈日下的飄雪,消融不見。
少年憑空而起,平劍於胸,身影消失不見,化做一道巨大的光劍,撕裂空間,刺向中年男子。
依然隻是一眼,少年便從虛無中露出身形,手中的劍距離中年男子額頭隻有一寸距離,少年大叫著,瘋狂燃燒著體內真元,整個劍身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然後開始顫抖,可無論如何都無法再進分毫。
中年男子雙目微睜,一道恐怖至極的氣息從雙目之中噴出壓向少年,少年手中的劍無法承受這股氣息,崩裂成粉,少年噴著鮮血倒飛而去,重重摔在地上。
少年趴在地上,抬起頭絕望的看著中年男子,實力的差距實在太大,自己已經盡了全力,而對方連手都沒出,隻是看了兩眼,連表情都依然淡漠。
中年男子看著地上的少年,冷漠的說道:“我說過你的命運早已注定,所以接受自己的命運吧。”
中年男子伸出右手,往上一托,少年憑空而起漂浮在空中,中年男子將手掌用力一握,少年的身軀瞬間爆成漫天血霧,血霧散去後隻剩下一團七彩光芒。
中年男子將七彩光芒托在掌心,看著這團純淨的光芒,他非常滿意,於是他張開嘴,伸出舌頭卷向這團光芒。
就在這時,七彩光芒劇烈震動起來,似乎想要逃走,中年男子冷哼一聲,一道巨大的威壓壓向七彩光芒,七彩光芒掙紮幾下,然後沉寂下來,雖然沒有逃掉,卻有一絲暗淡的光線從他指縫中溢出,消散在虛空中。
中年男子皺了皺眉,居然讓他逃掉了一絲殘魂,還真是個心誌堅強的少年,讓你逃掉一絲殘魂又有何用,就算轉生為人,也是個神魂不全的廢人,讓你再苟活一世又能怎樣。
中年男子伸出舌頭,將七彩光芒一卷,吞入腹中,舔了舔嘴唇,一臉滿足,然後將手撐在下顎,恢複了原來的姿勢。
......
秦國最南端是茫茫大海,海邊有一個幾百人口的小村落,一個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七八歲的男孩無精打采坐在海邊的岩石上,眺望著遠處的海麵。
男孩叫楚河,今年已經十歲,因為體質極差,所以十歲的他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模樣。
據說他從母親肚子裏出來時就已經沒了呼吸,是村長耗費一顆珍貴的丹藥才將他從死亡的邊緣拉扯回來。
後來鎮上的大夫來給他看過,大夫說他是天生血虛之症,很難活過十五歲。
因為體質差,楚河什麼活都幹不了,就算從水井裏提桶水都能把他累趴下。
楚河的父母三年前出海捕魚時不幸遇難,如今他由村長一家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