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初期。
江南依然是一副草長鶯飛,風景如畫的景色。
王家大院內,一位披頭散發,渾身肮髒不堪的婦人正拖著已被打殘的雙腿趴在門檻上,一雙渾濁的雙眼絕望的看著外麵,夢囈般道,“萱兒……”
“呦,姐姐還在想著你那大女兒呀人家現在可在外麵留學呢!過得可是洋人的生活,說不準現在她早就和紅頭發綠眼睛的洋人生了個小洋人了,哪還記得你這個娘?”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從旁邊走出來,她穿著今年時興的旗袍,頭上的卷發如同波浪般貼在頭上,皮膚白皙,五官嫵媚,仿佛歲月也對她格外優待一些,不曾在她臉上留下一絲痕跡。
她嫋嫋婷婷的走到門檻前,一隻手拿著扇子輕輕地掩著半邊麵孔,臉上的表情全是嫌棄。
“你好歹也曾是咱們院裏的大夫人,竟然這般不知體麵,要是要老爺看見你現在的模樣,恐怕又不知多久吃不下飯了。”那婦人邊說邊向後退了一步,仿佛是怕髒了衣角。
“你這賤人,你把我的麟兒弄哪了?快把麟兒還給我。”在門檻上爬著的婦人如瘋了般向外蠕動著,一雙眼睛狠狠的瞪著她麵前的這個美婦,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姐姐還記得你有一個兒子呀,妹妹以為姐姐隻記得你那女兒了呢,不過你那小孽種早就被我打死扔在山上喂狼了,你要是不服氣,可以過來咬我呀!”
那美婦說完便‘哈哈哈哈’的嬌笑起來,嫵媚的五官現在看起來卻十分的猙獰。
“你這賤人,我要和你拚了。”地上的婦人瘋了一般的向外爬著,微風吹起她的頭發,露出一張已經被毀容的麵孔。
美婦冷哼一聲,漫不經心道,“老爺說了,大夫人與人通奸,有損王家顏麵,現將她亂棍打死,以儆效尤!”
“是,二夫人。”
幾個下人一聽,掄起手中早已準備好的長棍,狠狠的朝著地上躺著的婦人打去。
一聲聲淒慘的叫聲響起,“賤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萱兒,你要給娘報仇,給娘報仇。”
片刻後,地上的婦人便沒了聲息,幾個下人猶豫的看著她道,“二夫人,已經將人打死了,接下來怎麼辦?”
“將她扔到城外的亂葬崗去。”
“是。”
一年後。
王家大院內,一美豔婦人正躺在藤椅上悠閑地曬著太陽,管家急衝衝得走進來,“二夫人,大事不好了,大小姐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既然能對付了那個老的,就自有辦法對付了那個小的,難不成她一個黃毛丫頭還能翻了天不成?”那美婦睜開雙眼冷冷道。
管家想了想這些年二夫人的手段,心漸漸的放到了肚子裏,是呀,二夫人的手段這麼高明,連老爺也能玩弄於鼓掌之中,更何況她一個十七八的黃毛丫頭,恐怕就是大夫人重新活過來,她們娘倆綁在一起也不是二夫人的對手。
想到這些,管家的腰杆不由自主的挺直了。
“走,跟我出門迎接大小姐!”二夫人理了理身上的旗袍,漫不經心道。
管家一聽,連忙點頭哈腰道,“是,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