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1 / 1)

從冬天逗留不走的春天,到夏天即將遠走,又遲遲不退的高溫,我曆經了近四個月的時間,終於完成了這部的初稿。

其實第二部的創立,是倔強中帶著一些堅持,又在反複的停頓中增添幾分信念。似乎也是我不願向生活低頭的一種表態。

我在不斷重複的求職,離職的狀態裏,漸漸迷失了自己,或者說,早已失去了自我。因為現實總是與想像差別巨大。把夢境中的情景照搬到現實中來,或許,是我沒有能力導演好這場戲劇。

我想著,至少不能隨波逐流,於是,再度提筆嚐試寫。

如今正是網絡泛濫的年代,各種題材的參差不齊,擁有各自的讀者群。可是,脫穎而出的往往寥若星辰,大多數都被淹沒在一層一層席卷過來的塵埃之中。

我不知道他們堅持的是什麼,就像我也弄不明白自己堅持的緣由,難道僅僅是想要對抗生活的平凡和無助嗎?

女主角蘇亦舒的職位是網絡客服,我也曾在一家小型公司任職過半年的淘寶客服,所以,算是把自己的部分親身經曆直接安放到了主角身上。

由於局限於規模的狹小,每天不僅要售前接單,還要去車間催促縫紉工的進度,甚至,部分的售後問題也要售前去回複。

之所以把主角設定了這個職位,是因為我始終忘不掉那段短暫卻又漫長的時光。幾乎也是我就業四年來,從事的職業中,最令我難忘,也最有價值體現的一個行當。其中的很多細節,已然模糊不清了,隻剩下大概的輪廓和骨架屹立在記憶深處。重新填充和塑造的肉體,還能有幾分相似度?時隔經年,也得不出精確的數據了。

由於意外簽約,我基本保持每天編寫一章。害怕哪天會因為工作的繁忙而中斷,開始的那段時間裏,拚命攢稿,總算累積了七八萬字。

果然,不久之後,鋪天蓋地的業務量如潮水般洶湧而來。我必須要在營業廳下班後,出去發展額外的業務。晚上,將一天發生的種種經過寫成一篇案例。

每天如此。

提速降費後帶來的影響,像是抽走了運營商賴以為生的血液,他們不得不去吸取更多的血液來維持生命的運轉。

我們就像是被他們拿手一指變成的蚊子,強迫衝鋒在前。

在這樣的心情和壓力下,創作的純粹總會受到些許影響。最後的幾萬字,我幾乎寫了整整一個月。一天一章二千多個字,仿佛也成了奢望。

在作家交流群裏,少不了那些談論寫作技巧的人。最常見的,莫過於一起拚字的行為,其中一個人說今天寫了八千字,另一個說寫了一萬字,更有甚者,還有一萬五到兩萬字。

這樣的碼字速度對我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存在。我不知道他們的質量如何,文筆如何,隻不過,就單憑我最大的極限是九千多字,還必須在思維特別開闊的時候才能達到的高度,說一句佩服,實在不為過。

在四月底五月初的時候,網站上突然爆發了全麵的審查製度。大量的集體被屏蔽,即便是清湯寡水,總也免不了標記幾章違規。

一時間,人心惶惶。

我總覺得有些過猶不及了,一些正常的詞彙,也被冠以有色彩傾向的罪名。

導致寫文時束手束腳。

關於這方麵的問題,我就不再過多地贅述了。小心說話,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是要慎之又慎。

依然掀不起任何波浪。我的在一片觀眾稀少安靜的舞台上謝幕了。那些嘶聲力竭的呐喊,掌聲,鮮花,都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我倒也不在乎,倘若在意這些,根本就不會去創作。

不過也並非無人問津,從開始到完結,始終有一個讀者,每天固定地投我推薦票。雖然有過兩三個,但是從不間斷的,隻有他一個。

好像聽過這樣一句話,就算隻剩一個觀眾,也要把戲演完。那麼,就算隻有一個讀者,我也要把書寫完。

對他人,對自己,都算得上是負責任吧?

的結尾,像是另外一段故事的開端。說實話,我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安排蘇亦舒,徐世曦和唐潮他們三個人的情感走向了。當所有的配角全部找到了人生的歸宿,主角的模棱兩可,會不會成為意猶未盡的想像?

但願不是我個人的見解。

那些動輒一百萬,甚至上千萬的,沿著漫長的海岸線,走不到盡頭的旅途,於我而言,太艱難了。我更喜歡十幾二十萬字的,故事情節緊湊跌宕,不需要方方麵麵的提到,點到即止的方式可以展開無數的思考。

終於到了說再見的時刻,我急切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又害怕抗拒這一天的降臨。多矛盾啊!可是,它就真實地占據著我的身體。

還有很多話想要說,無奈眼下也說不出來了。打亂後的語句,重新排列成陌生的文章,連我自己都看不懂了。

隻希望我還能繼續帶著這份倔強,再堅持下去吧。

2019年7月31日完結於紹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