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貞一聽頓時臉色一變,怒道:“你這分明是狡辯,分明是你急於為自己脫罪的說辭。”
江芷貞每次一動怒就無法冷靜下來思考,因此也容易做出衝動的事來,對虧此事司徒默默從旁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這個動作在旁人看來不過是一種安慰而已,但江芷貞卻一愣,很快明白過來也跟著冷靜了下來。
司徒嬤嬤道:“既然四小姐這麼說,那奴婢和大小姐隻有請那道士當麵來對峙了。”
江千兒聞言竟也沒有反對,她道:“既然如此,也隻能將人請來了。”
司徒嬤嬤望向江旬,江旬很快點了點頭,司徒嬤嬤立刻吩咐幾個下人去把那個帶過來。
眾人都靜靜的坐等著看事態究竟會發生成什麼樣子,江芷黎擔心不已,隻是看江千兒依舊是一副不慌不忙的神色,江芷黎心裏也不禁犯了嘀咕,這一次對方看似預謀已久,江千兒到底要用什麼辦法來脫困呢?
那道士很快被帶來了,來時被捆綁著手腳,一副十分狼狽的模樣,冠帽已經散落,臉上還蒙著一層灰土。
他被人粗暴的扔在了地上,卻也不敢抬頭。
江芷貞看到他道:“現在給你個機會,有什麼話你全都要一五一十的當著父親說出來,若你還敢替人隱瞞,那你便替她一並承擔殺害母親的罪過吧。”
那道士一聽立刻變了臉色,連忙一邊扣頭一邊不停道:“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小的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被人用錢財收買,其實事後小的也後悔不已,畢竟是傷天害命之事。這不還沒等到小的去告發,便被大小姐抓到這裏來了。”
江芷貞問道:“你要告發的是誰?究竟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江芷貞問這個問題時心裏不免冷笑,江千兒今日你的死期終於到了,我要讓你給母親陪葬。
那道士正要開口,卻突然好想意識到什麼,連忙搖頭道:“不,不行,我不能說,我不能說。”
江芷貞頓時惱怒,便要吩咐人掌嘴,然而司徒嬤嬤卻一下子攔住了她。
江芷貞麵露不解,司徒嬤嬤沒有說話隻是側目望了江旬一眼,江芷貞好似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一般,她立刻對江旬道:“父親,這人分明是嘴硬,若要知道真相還需要嚴加拷打的好。”
還不等江旬開口便聽江千兒道:“大姐這恐怕不好吧,如此豈不是成了屈打成招了?”
江芷貞冷冷道:“四姐姐,對付這種人是不打不成,若不吃點苦頭他怎麼知道厲害呢?”
司徒嬤嬤道:“四小姐,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等老爺決定的好,否則恐怕會有包庇之嫌,我和大小姐這可都是為你好啊。”
江千兒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並不見絲毫怒氣,她對司徒嬤嬤道:“嬤嬤說的不錯,我也同樣是這樣的心思,我之所以攔著不讓用心也是為了以防大姐姐落下屈打成招的罪名,如此對大姐的名聲不利啊。”
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經過了前幾次的事之後江芷貞的名聲早已敗壞,外人不敢當麵議論不過是顧及孫家和江家的勢力而已,但私下裏說的可就沒這麼好聽了。
江芷黎也忍不住開口:“大姐,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們也同樣為母親的死難過不已,越是這個時候大姐越是不能冤枉任何一個人。”
“冤枉?”江芷貞眼中閃過一絲對江芷黎的不屑,隨即道,“是不是冤枉隻要用了刑就一切明了。”
江旬想了想道:“也隻能如此了。”
江千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讓江旬有那麼一瞬間的不安,然後很快卻聽江千兒道:“不錯,父親英明。”江千兒微笑了起來,笑容中更添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味道,她很快突然對那道:“既然父親和大姐都必須要知道真相,你又何必再隱瞞下去呢?你這樣誰也救不了你,隻能淪為一枚棄子而已。”
江芷黎聽到這話,心裏的揣測猜疑又加深了幾分,江千兒不慌不忙的樣子難道她是有什麼後招?難道這個道士是……江芷黎似突然意識到什麼,緊握著雙拳一言不發,手心裏早已滿是汗珠。
江芷貞也覺得詫異,江千兒為何會突然對那道士說出這樣的話來。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人策反嗎?實在是可笑。
那道士聽了江千兒的話,突然緊咬雙唇,眉頭緊蹙,雙手也漸漸緊握在一起。他突然抬頭以一種銳利的目光望向江芷貞。
江芷貞心中猛的一跳,那道士一抬手,徑直指向了江千兒:“都是她,這一切都是四小姐讓我做的。”
江芷貞微微鬆了口氣,卻也止不住額頭上已滲出了汗珠。終於贏了,隻是剛才贏的那一瞬太多驚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