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夏佐厭惡的瞧了他一眼,將手裏的無線電拋給了他,抬眼望向大屏幕。
【夏綠蘇】!
就在蕭澤宇彌留之際,耳裏傳來了此時此刻絕對不可能會出現的人的名字。
綠蘇……
啊,對了,綠蘇還在那裏。。
想見她……
非常,非常的……想見她……
垂下的手指動了動,蕭澤宇倏地睜開了雙眼,之前由於負傷及疲憊而造成的感官遲鈍在這一刹那又恢複了敏銳,他伸直了手臂重新握住長刀,掙紮著往上遊去。
水麵被破開了,蕭澤宇雙臂撐在岸上,吃力的往上爬。
遠處,準備離開的兩頭【歿】聽到動靜後齜著牙轉過身來。
雖然勉強從水裏爬上來了,但自己身上的傷要遠比自己想象中的嚴重的多,蕭澤宇用長刀支撐著身體顫顫巍巍的站起身。
河麵上映出了蕭澤宇的身影,隨著波紋的蕩漾歪歪扭扭的跳動著,就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的魔神一樣,蕭澤宇垂下手臂拖著長刀,以幽靈前行的姿態般朝著【歿】的方向一步一步的挪過去。
似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兩頭【歿】戒備的往後退出一步,但下一秒長嘯一聲飛撲向蕭澤宇。
“綠蘇……”蕭澤宇像夢囈般重複著這個名字,完全憑借著身體對危險覺察的本能機械的揮舞著手裏的長刀。
視野變得越來越吃力,鮮血像是雨水一樣打在身上,腦袋裏鬧哄哄的不斷回響著野獸的吼叫聲,蕭澤宇也不知道自己的刀有沒有砍到【歿】,隻是不停地、不停地揮著長刀。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耳裏的吼叫聲停止了,四周一片安靜,連風聲都畏懼的停下了。
一隻手落在了蕭澤宇的肩膀上。
蕭澤宇下意識的揮刀斬了過來。
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沒有閃避,直挺挺的站在那裏:“已經結束了。”
蕭澤宇的眼睛猛地收縮了一下,刀尖在離那人鼻子幾厘米之外戛然停止。
“是您贏了!”黑衣人鄭重的將右手抵在胸口的位置,然後單膝跪在地上,恭敬的低下頭:“我們年輕的王!”
“就是這個聲音……”蕭澤宇艱難的擠出一絲聲音。
黑衣人一臉困惑的抬起頭。
蕭澤宇的身體虛晃了一下,一刀擦入地裏撐著半跪在地上,在最後昏迷過去之前喃喃低道:“不要用你的聲音隨便叫她的……名字啊……混蛋……”
氣氛緊張的室內,一直穩坐在椅子上的蕭亞斯豁然站起身來。
“下一任Boss的位置由蕭家二爺繼承,你們沒有意見了吧!”
“啊,肯定的!”
立在他身後的幾名幹部,皆站起身手抵著胸口,彎下腰異口同聲的回應。
清晨的風吹過臉頰,彌留下一絲絲暖意。
有腳步聲傳進耳裏,雖然很輕,但還是勉強能察覺到。
夏綠蘇微微蹙了一下眉,翻過身去。但沒過幾秒,她突然挺身坐起。
女服務員很顯然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捧著衣服呆立在了原地。
夏綠蘇垂下眼睛看著自己,睡裙完好無損的穿在身上,床單是新的,房間裏整整齊齊的,空氣裏也沒有任何異味。
難道自己隻是做了一晚上的椿夢?
緊繃的心似乎稍微鬆了一下。
夏綠蘇自嘲的扯了扯嘴唇,邊掀開被子邊準備下床,真是受不了,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怎麼會做那種夢,不過幸好隻是夢,若是真的、真的——夏綠蘇的臉色突然變了,一顆顆汗珠滑落臉頰,隻見她雙手撐著床單,兩隻剛落地的雙腳不停地打著顫。
“您怎麼了?夏小姐。”女服務員覺察到了不對勁,急忙跑過來將手裏的衣服放在床邊,伸手就要去扶她。
“不要過來!”夏綠蘇情緒失控的大叫出聲:“出去!”
女服務員嚇的縮回了手,連連道歉:“對、對不起,是少爺令我差不多在這個時間將夏小姐的衣服送過來了,打攪到了您的休息,對——”
“我叫你出去!”夏綠蘇扭過頭來,在看到女服務員受驚的表情後,緊咬了一下嘴唇,語氣緩和了一些:“抱歉。”
“出什麼事了?”有氣無力的少年音從門外漸漸近了,Alan一邊揉著自己亂蓬蓬的金發,一邊抬起死魚眼望了過去:“麻煩死——呃……好疼!”Alan臉色一下子青了,Shit,竟然咬到自己的舌頭了!
就在這時,言不語衝了進來,一隻手揪在了Alan的後領子上,然後捉小狗一樣抓著Alan像陣風一樣的撤離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