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接近午時。
夜專葉盯著門上的那個牌匾,心中五味雜陳。
“別告訴我,我要被煉丹了。”夜專葉黑著臉問二十三。
“這……不一定吧?”二十三摸了把汗,偷偷的在心裏抱怨:這麼熱的天,還要進煉丹室,這不是殺人呢麼……不過這也可能是別的吧……魔君大人怎麼忍心把她煉丹……
門被祁琪從裏麵打開,一股寒氣撲麵而來,讓二十三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夜專葉再一次抬頭看扁:是煉丹室沒錯啊……
“呀!”夜專葉突然騰空而起,驚的抱在了一個球體上麵。
“魔,魔君大人,你來了……”二十三頭上冒出冷汗:完了完了,讓專葉小姐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還在大太陽底下站了這麼久,完了完了,小命不保!
誰知重樓根本就沒有理他,隻是很無奈的讓人把頭抱得死死。
“重樓?!”夜專葉突然放開那根帶著柱子的球體,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那是近距離才得以看到的驚豔!濃密而長的睫毛因為呼吸和走動而微微抖動,深紅色的眸子看不到深處,他輕輕轉頭,看著她笑:
“我的小白兔,很驚訝嗎?你覺得……我相貌如何?”
夜專葉輕輕的點頭,隨即又搖頭:“膚淺,快放我下來啊!”
二十三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盯著魔君看而又沒有死的人,不得歎了口氣:得,原來重樓大人是有溫柔的時候的,隻不過不是對他們罷了。
“把你放在床上倒是可以的。”重樓一笑,站定在床前,但就是不鬆手:“這裏現在可是儲冰室,溫度在零下十度左右,放心,我可不忍心把我的小白兔煉丹。”
“死變態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夜專葉刻意加重了好心二字,其意便不得而知。
“兩位,說好了嗎?時間要到了。”祁琪眼看時辰要到了,可是重樓和夜專葉的嘴仗依舊沒完沒了。
“聽到了沒,時辰要到了!”夜專葉瞪了他一眼,重樓也不好再拖延,很“聽話”的放了夜專葉在冰床上。
夜專葉盤腿坐好,午時山頂寺廟鍾聲響起,夜專葉隻覺得背後出現一股熱流,奔至全身。
心髒……疼!徘徊在昏厥的邊緣。脖頸一涼,是祁琪刺入的雪蓮針,二十三看到,針尾的的小孔有排出的黑血……
“開門!”
突然,門被人撞著,房間中的人都聽出來了,是雲承允!
重樓皺起眉,對著二十三搖搖頭。二十三當然明白,想內蠱這種邪蠱,一旦開始祛蠱,若被打斷,後果不堪設想!
他快步走在門前,但終究晚了一步。隻聽轟的一聲,雲承允竟硬是讓人用身體將門撞了開來!
“魔君我鎮不住了啊!”溫度在零下十度,可是祁琪臉上的汗珠依舊是一直往下流,在滴的瞬間,結成冰珠。
雲承允睜大眼睛看著夜專葉脖上的銀針和重樓手上的暮聖,一時間驚的說不出話。
“重樓……”夜專葉死死咬著牙叫他,他不動聲色的看了雲承允一眼,抓住了她的手輸送內力,並將暮聖花的一片花瓣放入了夜專葉口中。
“舌!尖!血!”暮聖,雪蓮針,純陽內力,現在就差這一樣就可以成功了!祁琪一字一頓,提醒重樓。
雲承允皺著眉,本以為自己可以以身份鎮住重樓,但萬萬沒想到重樓竟然毫不猶豫的咬破自己的舌尖,吻上了夜專葉。
夜專葉微微睜眼:果然啊,天不怕地不怕的死變態。
可這時,隻有重樓知道他自己身體的痛苦。用內力包裹著心尖血直至舌尖輸送給她,也真是夠拚的啊……沒辦法,算是她欠我得了。
夜專葉隻覺得自己身體無力的感覺漸漸的消失,心中的疼痛,也漸漸消了下去。
好累。
身體像那年失去父母的時候那樣沉重,忍不住向前倒。
同當時不一樣的,她不是倒在硬的地板上,而是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從未有的安心。
就這麼睡著好了……不會有人打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