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大學畢業。像所有的大學畢業生一樣,懷揣著一遝厚厚的個人簡曆,冒著酷暑,奔走於各大招聘會之間。心裏總是有著種美好的希望——希望自己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
可是,天不遂人願,他屢屢碰壁。
他每天早晨出發,在這個城市裏步行,從一個招聘場所到另一個招聘場所,直到雙腳因過度勞累而疼痛難忍也不舍得花一塊錢坐一趟公交車。盡管如此,他口袋裏的錢還是越來越少。
……
日頭很毒,曬的他汗流浹背,今天他又從一個招聘場所出來——又失敗了。他看著城裏熙熙攘攘的人流,嘴角不禁蕩起一抹自嘲的笑:“黎明啊黎明,你果然是個廢物!”
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柏油馬路被太陽曬得很鬆軟,仿佛每走一步都會踩出一個深深的坑。周圍不時的傳來刺耳的喇叭聲,空氣裏夾雜著一股濃濃的汗酸味,讓人聞之欲吐。
“小夥子,我看你印堂發黑,乃是黴運纏了身,導致你最近諸事不順。要不要老夫幫你算上一掛,看看你何時能夠時來運轉;或者老夫來幫你做做法,去去身上的黴運,如何啊?”
一個聲音把沉思中的黎明拉回個現實,他轉過頭,看見一個身穿道袍,白發蒼蒼的老大爺。老大爺的手裏拿著一個寫著“神算半仙”的幌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
看見黎明向他看去,老大爺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大黃牙。
黎明搖了搖頭,“沒興趣。”
見狀,老大爺直接竄到了黎明麵前,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差點直接貼到了黎明的臉上。嚇得黎明向後跳了一大步,皺著眉頭,略有些慍怒的問道:“你幹嗎?”
老大爺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也向後退了一小步,正好擋住了黎明的去路。半眯著眼睛,右手裏一直掐掐算算的,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
這時,黎明慍怒的聲音再次傳來:“老頭兒,要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我趕時間呢。”
見狀,老大爺終於睜開了眼睛,看著黎明,淡淡的說:“小夥子,老夫剛才不是說了麼,你被黴運纏身了,何不讓老夫幫你做場小法式去去黴運,這對你不也是大有好處的嗎。”
“沒錢!”黎明這下是真的怒了,他毫不懷疑,如果這個老頭再死纏爛打下去,他就會直接動手。
老大爺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算了,天堂有路你不走。老夫本是一番好心,卻沒想到會遭你這般懷疑。也罷,老夫也就不再管你之事,由你自生自滅吧!”
說罷,老大爺就朝著黎明走去,正當黎明覺得他要圖謀不軌時,老大爺卻默默的和他擦肩而過。
不過,在老大爺經過黎明身邊時,其麵色卻是陡然一滯,隨即湧上了一片震驚的神色。片刻之間,手中便是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