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歲的時候就加入了噩夢組織,八歲的時候成為了少主的暗衛,十八歲便成為了噩夢組織的首席殺手。
身為一個殺手應該是沒有感情的,可是她卻愛上了她的搭檔那個即使殺人如麻也純淨如雪的男人。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喜歡上了他的呢?也許是那次吧……
那是她第一次殺人。望著周圍慢慢圍上來的人,她握著刀的手不停顫抖著,眼睛裏流出晶瑩的淚水。她怕了,她真的怕了……
那些人並沒有打算放過她, 她驚慌的摔在了地上,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她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等了許久都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和咒罵,睜開眼,隻看見一個雪白的少年站立在一片血泊之中,格外的觸目驚心。
他轉頭朝她輕輕一笑,猶如百花齊放,溫暖明媚。他抓著一個被打斷了雙臂的男人走到了她的麵前,說:“殺了他。”
她望著那斷了雙臂卻依然凶神惡煞的男人,抿唇輕輕的搖了搖頭,她……不敢,她真的很害怕血……
他把那男人推到了她麵前,白皙的麵容仿佛映著陽光一般,“你不想為你父母報仇麼?”
聽著他清澈的聲音,她猛地睜大了雙眼,眼中充滿了仇恨。
他微微笑著拍了拍她的頭,仔細的將她臉上的血跡給擦幹淨了。他說:“沒有人可以保護你一輩子,隻有自己才能保護自己。”
那年她五歲,他十歲……
從那時候開始她殺人的時候從不沾染一滴血,即使殺人如麻也不沾染一絲血腥,如他一般幹淨美好。
十八歲的時候,她以非凡的能力取代了他,他卻隻是莞爾一笑,並不在意……
她與他共奉一主,朝夕相處。她敏感細致,他溫柔近人。她會偶爾做些小點心給他吃,他也會陪她蕩秋千;她有時會發呆,他卻總會體貼的為她倒一杯熱牛奶……
多年以來,她一直將這份愛深埋心底,自已一個人默默承受,她以為這樣就會是一輩子,卻沒想到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可笑的騙局……
那年秋日,總部被攻陷,原因是出了內奸。她殺出一條血路護送少主上飛機,卻在登機時遇到了他。
他身著一件威武莊嚴的警服,一雙水晶般的雙眸輕輕的瞥向了她:“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她做夢也沒想到,他竟是國際刑警的兒子,從小就在組織當臥底!而她竟還傻傻的相信了他,把一切都告訴了他,將組織推上了絕路。她是個罪人……
她冷下眸子,咬住了下唇,原來……原來一切都是個騙局,可為什麼她還是那麼喜歡他,為什麼知道一切真相,她還是依然愛著他?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內奸就一定要是他!她不想與他為敵,更不想傷他。可即使如此,她也絕不會後退半步的,因為從她三歲起這就是她的人生宗旨:以主人性命為重,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要殺主人就先從我身上踏過去!”她毫不遲疑的抽出了長魂劍。如果沒有選擇,那她也隻好與他動武了。
他輕輕的挑起了眉梢:“你打不過我的。”他的語氣是那般的肯定,雙眼充滿了笑意。
沒錯,從小他就讓著她,即使是暗衛選拔,他也讓著她。她從小就不如他,事事都不如他……
可是,唯一的一點恐怕無人能比得上她,那就是忠誠。曾經,她就是以絕對的忠誠被少主選中的。為了主人,她可以拋棄一切,乃至生命。這無關乎風月,隻是為了自己的原則。
“除非我死,否則誰也別想碰少主一下!”她定定的望著他,神情堅定得像一棵雪鬆。
他望著她許久後,揚起了血鐮,眉峰微微皺起:“你為什麼非要逼我?”
殺氣彌漫,鬥爭一觸即發。雙方速度都不相上下,快得隻看得見刀光劍影。 ……
他握著血鐮的手明顯顫抖了一下,眼中閃過驚慌,自責,與心疼……
她忍著劇痛趁著他閃神的瞬間,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少主推上了飛機,“少主!快逃……”然後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嘴角勾起了一抹安詳的笑容。終於……終於做到了……
“霜兒!”冷少主站在飛機上望著漸漸遠離視線的她,不禁淚流滿麵,其實他一直都喜歡她啊……
“為什麼?”那曾經雪一般清麗的少年,此刻卻像個無助的孩子般緊緊的抱住了她漸漸冰冷的身軀。他喜歡了她那麼多年,可她卻為了一個與她隻有主仆關係的男人犧牲了一切。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得不到她的心……
她拚命的張合著慘白的嘴唇,想要告訴他,她喜歡他,可是卻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了,眼前漸漸模糊,意識與體溫也在漸漸流失……
眼角滑落一絲晶瑩的淚……
我終究是沒有機會把藏在心底的那份卑微而又辛酸的愛意告訴你,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就注定了不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