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是白來世上走一遭的。”
“每個人都有著他應該完成的命運。”
“有的人是為了對於某個人的執著,有的人是為了心中的那份無法忘記的過去,有的人是為了在無人站出來呐喊的時候從人群中站出來,有的人隻是純粹的為了愉悅,那麼,你的命運呢?”
“難道僅僅是為了在這個與你毫不相幹的地方被我殺掉嗎?”
倚靠在斷壁上,杜康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已經傷痕累累的身上沾滿了血液,微弱的呼吸聲似乎隨時都會斷掉,迷離的雙眼看著已經模糊不清的前方,儼然一副戰敗者的落魄身姿。
“我才發現,你的話很多啊。”
“你知道嗎,話多的人一般都會被反殺的。”
即使狼狽不堪,即使已經沒有反抗的力量,即使知曉二人之間的差距,杜康還是控製不住的嘲諷著對方,語言中充滿了火藥味。
然而很遺憾的是,眼前的這個人對這些並不在意。
“不論如何,我以前也是一名神父,所以在你人生的最後,允許你留下遺言。”
裏昂將槍口對準杜康的額頭,隻要他願意,下一秒就可以給他的腦袋開個天窗,但他還是遵守著自己的原則,給奄奄一息的人留下可以說出遺言的時間。
“隻有生前沒有說夠話的蠢貨才會留有遺言。”
不屑於裏昂假惺惺的慈悲,杜康向他的臉上吐了一口。
裏昂並不在意杜康這粗莽的舉動,他原諒了杜康,他實在沒必要跟一個快死的人計較什麼文明,你教會了他文明,然後把他殺掉,這就是在浪費時間。
“那好吧,請你現在就去見上帝吧。”
手指準備扣動扳機,卻因為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一根白色羽毛而猶豫了一秒,在應該密封的場所,為什麼會出現不該出現的羽毛,就是因為這一想法,使得裏昂開槍慢了一拍,也就是這珍貴的瞬間,寧玉穗成功救下了杜康。
在杜康麵臨生死危機的時候,寧玉穗最終還是及時趕來。帶著那雙象征著噩夢的翅膀,猙獰的麵貌怒視著裏昂,眼中充滿了狂暴,但狂暴並不是她的本性,隻是因為有人試圖觸碰了她的逆鱗。
“你是,寧玉穗。。。?”
杜康有點不敢接受,那個平時在他眼裏說不上是乖乖女,有點自我為中心,有點像是激素打得過多而總是給人一種精力用不完,有點愛耍鬼點子,喜歡抓人把柄然後命令他人的小惡魔,有點,說不上是淑女的小瘋子,但不論如何,也不會——
“沒錯,是我喲,怎麼,這就認不出來了?”
即使已經變換了外貌,但在杜康的麵前,還是會露出笑容,以平時那樣輕鬆的口氣回答著他。
“女孩子可是會化妝這種魔法喲,如果女孩子化個妝你就認不出來了,她可是會心寒的啊。”
“看你還能說這種俏皮話,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個啥啊。”
“沒什麼,隻是最初以為你會失去理性呢,在這種狀態下。”
“才不會呢,我已經能很好地控製這份力量了,那本書中的鬼我已經基本都能自在運用了。”
寧玉穗隨意的手指著一個位置,輕輕鬆鬆的就讓那個地塊瞬間塌裂。
然後露出就像是小孩子希望得到誇獎一般的表情看著杜康。
“你看,我已經很厲害了哦。”
“是啊。”
“我很厲害的,所以你就在那邊休息會兒,等你醒來一切就都結束了。”
“嗯,那我就信你的了,如果你打不過,可記得喊醒我。”
“不會打不過的。”
“哼,你還是那麼自負啊。”
“這是自信。”
看著杜康閉上眼睛,寧玉穗轉換了口氣,就好像統領四方的女王一樣,轉過身,振臂一揮,臣服於她手下的萬千妖獸皆趕來於此為她效忠。
“這場麵還真是壯觀啊,居然能同時召喚出這麼多妖獸。”
裏昂看著如此震撼的場麵,卻沒有一絲的動搖,無所畏懼的眼神深處潛藏的惡魔開始蠢動,緊握的拳頭興奮的顫抖著。
“你所運用的,是妖的力量吧。”
沒有遇到寧玉穗之前,裏昂就好似一片平靜的海洋,然而現在,那片平靜的海洋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颶風,卷起了一陣陣浪濤,激起了澎湃。
過去的畫麵一幕幕浮現在腦海,就像是放映室內的重複播放般上演於熒幕,寧玉穗的背影和當時站在那裏的某個身影重疊在了一起,被打破的寧靜,無法挽回的過去,卻因為相似的場景,使得裏昂產生了一種錯覺,看見曾經毀滅自己家園的妖王的背影,那個羊角蝠翼,手持黑色長刀的男人,似乎隻要打敗他,自己的意義就能得到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