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要真是舒桐荒,照這麼逢人報名號早死一萬次了。不過他也沒說破,弄得大家都尷尬。他也沒有打算真的信,隻是想花錢聽兩句好話而已。每天過著提線木偶似的日子,誰都難免想聽點順耳的,而幹算卦這一行的最會討人歡心了。
那老頭拿出一堆東西裝神弄鬼半天,問完生辰八字不算,手相麵相都要看過了,估計是難得有顧客上門舍不得輕易放過。最後楊煌都不耐煩了,他才捋捋自己的沒剩幾根的胡子,故作高深道:
“客官的命真可謂是貴不可言,這姻緣一線也是吉人自有天相,無需多時自有分曉。”
確實能瞎扯,但楊煌也愛聽,反正圖個樂嘛。
“好,那朕……那本公子就借你吉言了。”
楊煌起身準備給錢,但摸遍全身也沒找著零錢。你說這生意也不好賒賬,而且看那老頭雙眼放光,看來也真是餓著了,於是他心一軟,掏出一塊銀錠來,就當是行善積德了。
“哎呀,客官真是活菩薩啊!”那老頭激動得差點背過氣去,對他千恩萬謝。楊煌覺得雖然每天都有一堆人給他磕頭,但怎麼都不如現在這老頭的幾句道謝來得讓他舒服,因為人家這話起碼是出自肺腑的真心話。
討了個彩頭,該辦正事了。楊煌又在城裏逛了一上午,結果走得腳都發麻了也沒見到滿意的,不由得在心裏大罵那算命老頭果然是瞎扯。
日照高頭,該吃午飯了,楊煌照例沒有回宮,而是去了成都最有名的“鵲橋酒樓”。之所以選擇這兒,一來是菜的確好吃,二來這名字對他來說實在吉利。
半個月下來夥計都認識他了,他剛踏進一隻腳,裏麵便已經吆喝起來。
“喲楊公子您來了,上座上座,還是那麼一桌子?”
他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就自己上二樓找了個可以把整個一樓的盡收眼底的位置坐下。這吃飯的時間也不能浪費,保不齊就有誰家的大小姐小媳婦什麼的來吃飯,當然得找個好位子。
因為知道他要來,後廚早早就準備好了,因此菜不多時就上齊了。他一邊吃著,一邊拿眼睛不時瞟向樓下。
這俗話說啊,命裏有時終須有,該來的遲早會來。桌子上的菜下肚一半時候,楊煌在餘光裏看見門口一白一青兩個人影走進了酒樓。
他本是隨意地抬頭看看,結果這一眼他就呆了。
那個白衣服的很容易看出是男的,他當然沒在意,重點是那個青色衣服的,真是美喂。
看那容貌,那身材,真像書裏說的那什麼,哦對,叫出水芙蓉。
她並不是常見的那種柔弱女子,相反很有精神氣的樣子。要說的話皮膚也算不得白皙,但她懷抱著不知是琴還是什麼的樂器款款步入時,那一舉一動都透著仙氣,怎麼看怎麼迷人,他真就想馬上從這二樓直接跳下去了。